lun理dao德。
除了神明,谁没有脆弱的时候呢?
薛鹦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记忆里那个fei胖市侩的男人诋毁她主动勾引时,母亲能够站在她面前维护她,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她不曾一次在梦中描摹过这种假设。可是事实却是没有任何人会心疼她,哪怕是血肉至亲。
从此薛鹦就把所有的弱点都小心藏起。
可是shen旁的这个女孩,却似乎知dao如何爱和被爱。就像从始至终都被人呵护得很好,于是也习惯把这种关心和爱护加诸于了旁人shen上。
薛鹦其实也能坦然说出自己的过往。她甚至可以面对别人好奇心下的刨gen问底,也许还能谈笑风生,借此博取一些同情和好chu1。
可那些不堪的过往,如今却有人全替她妥善小心地遮掩了起来,彻底封存在了过去。
好像当她是只易碎的瓷qi。在凛冽寒秋中,对方liulou出的nong1nong1nuan意完全包裹住了她。
这种被人好好保护的滋味――
薛鹦的hou间有些哽咽,肩膀微微拢靠,像是一只翅膀被打shi了的小鸟。
沈烟烟不知dao她怎么停下了脚步,乌瞳里充满关心:“阿鹦?你还好吗?”
“没什么事。”薛鹦低着tou,不经意地ca了把面颊,深xi了一口气:
“其实烟烟,我……”
“你不用对我那么小心翼翼啦,我没关系的。”薛鹦稍微缓了过来,同她剖白着自己的内心:“贞洁什么的,只是用来束缚自己的谎言。”
“如果我在意这个,那早在一开始就寻死自尽了。而我如果没那么在乎,那它gen本就一钱不值。”
她要苟活下去。而只要活下去,无论什么遭遇都可以面对。
一瞬间,沈烟烟好像在薛鹦的shen上,看见了末日里无数个坚韧灵魂的缩影。她不同于‘孟烟’的寻死,而是选择并践行了另外一种信念。
选择没有高低之分。只是薛鹦无疑拥有一颗极其强大的心脏,她就像蒲草一样顽强不灭。
“阿鹦,其实有时候我会感觉,我有很多不如你的地方。”少女垂下纤长的睫mao:“我知dao如果自己shenchu1在你的位置,不会比你更勇敢。”
薛鹦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成熟乐观的姐姐。也带她领略到了成人世界里的残酷。
“毕竟――”薛鹦一顿,转tou:“对了,你多少岁?”
“……23。”
“明明你还比我大一岁。”薛鹦嘀咕:“但我总觉得你有种还比我小几岁的错觉。”
她有时候真好奇,孟烟到底怎么被养大的。
沈烟烟的眸底拂过一缕心虚,摸了摸鼻尖。
“没事,反正都过去啦。”薛鹦轻松地挥挥手:“在末世之下,比起生死,什么lun理dao德、贞洁底线……一切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沈烟烟因为她的话而一愣,如被什么所击中。
薛鹦脑子里闪回过许多画面,又归于浑浊的灰色。最后却逐渐变成一块湛蓝的天幕。
她又摇摇tou:“而且烟烟你知dao么?如果没有你,我不会站在北区基地这里。我知dao凭他们三人的xing格,或许会杀死蓝河,但一定不会选择带我离开。”
末日之下,一切就是如此淡薄无情。可她却幸运地遇到了一抹罕见的nuan色。
薛鹦忽然张开手臂,抱住了香香ruanruan的女孩子,tou枕在对方的肩膀上,发闷的声音酸涩微颤。
“烟烟,谢谢你。”
沈烟烟一讶,又缓缓抬起手臂,轻柔地顺了顺怀里女孩子的tou发,无声拍拍她的后背。就像是哥哥曾无数次同她zuo过的那样。
-
生死之下,一切都是小事。
沈烟烟抱着被子靠坐在床上,听凭屋外冷风不停拂过枝叶的沙沙声。她没有小憩,而是浑然沉浸在不久前薛鹦的一番话,和自己的思绪里。
少女从走出玻璃花房,到真正离开基地,走进末日下的世界去执行任务。这一趟旅程归来,似乎让她的世界观有了一些彻tou彻尾的改变。
不仅仅是她终于亲眼目睹,认知和chu2碰到了末日下的肮脏和残忍。
沈烟烟的眼神又微微泛空。
所以比起生死……lun理dao德,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