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拿什么证明我是爱你的?
在我把断掉的项链扔到程嘉逸脸上的那一秒,脑海中仅剩的念tou居然是――
像钻石这般坚ying的石tou,会不会划伤他的脸?
那张令我朝思暮想、辗转难眠、唯一爱过的男人的脸。
我知dao答案是不会。
因为即使它再坚ying,也是被匠人悉心打磨好形状,是被程嘉逸妥善装在丝绒珠宝盒里,温柔dai在我颈间,用来表达爱意的饰品。
我不明白,为什么拥有爱的我们,要以爱之名绑架、伤害对方。
待我将程嘉逸的脸看清楚,看到他眼底碎掉的自尊和骄傲,确定自己只是造成了一些肉眼看不到伤口在彼此心底。
我转过shen,大步走开。
shenti却忘了把耳朵带走。
走了一步,两步,第三步……
世界安静的只剩下我急促的心tiao,听不到任何挽留。
我的呼xi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困难,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又像tong了ma蜂窝,各种念tou蜂拥而至,脑海中闪过很多人的脸――
我爸、我妈、大伯、大娘和以往那些伤害过我的男人的脸。
有些人我可能忘记已经TA的模样,却还清晰地记得TA的声音和行为。
我的双tui有些ruan了。
我想回去跟程嘉逸dao歉,我总觉得不应该这样的。
就算我和他爱不到最后,也不应该在这样一个普通的秋日傍晚,因为双方都看不眼里的几十万决裂。
我们明明曾经那么要好,这段感情不应该画上一个潦草的句点。
我转过shen,看到程嘉逸像棵树深深扎gen在原地,遥望着我离开的方向。
孤零零的一个人。
记忆中高大、甚至称得上伟岸的shen影在此刻变得格外脆弱而渺小。
也像一只安静的大狗,被主人遗弃在chaoshi雨天的大狗。
动物本能liulou出的忧伤破碎的眸光好像一支锋利的箭矢,直直地she1进我xiong口。
我的双tui比脑子先zuo出反应。
艰难地走到程嘉逸面前,我尽量假装平静:“程嘉逸,你想要我怎么爱你?”
程嘉逸低下眉眼,悲悯的神情一如记忆深chu1那张渡海观音像。
他像画中的观音,面对我的虔诚祷告回以沉默。
我绷不住了,泪先一步liu下来,重复问dao:“程嘉逸,你想要我怎么爱你?我该怎么表达我的爱?”
我说:“如果我有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如果我有势,我会让你在大街上横着走,让所有人对你卑躬屈膝。如果我有学识和才华,我可以为你写一本书/谱一首曲,让全世界通过我的表达爱上你……可是,程嘉逸,我什么都没有。”
“我知dao,假设有人听过我的故事,TA大概会说,这世界上被亲人强jian过的女孩多的是,人家谁也不像你去卖shen。可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想敞开双tui挣钱的。我能怎么办?我妈tiao楼了,我爸tan了,那年我十六岁,没有人能依靠,也看不到前路在哪里。钱不是省出来的,不是卖几天酒就能负担我的学费,我爸的医药费和生活费……我去卖酒,我爸一个人躺在床上,被我nai和我大伯打骂。那一年,如果有人告诉我,有渠dao能去卖qi官,我也会去卖的。别说去拍小黄片,就算把我zuo成人彘展览,我也会去的。”
“程嘉逸,走到你面前的那天,除了这ju破败不堪的shenti,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拿什么爱你?我能给你什么东西?我有什么资格爱你?”
程嘉逸把我抱到怀里,他抱着我在颤抖,我也在他怀中颤抖。
“我是愚蠢的,懒惰的,笨拙的,执拗的,不讨喜的。”
“和你分开后,我想过出国打工,可是我是真的见过去港刷盘子被判刑的,假如我被关进去了,我爸该怎么办?同样的,我也想过干直播,但如果被扒出来以前拍的那些小黄片,我该如何保证自己不被平台封杀,不给品牌带来损失?”
“今年我28岁,无权无势,生存对我来说已经很艰难了,gen本没有心力去学新的语言、技术、其它生存技能。我每天想的最多的是,该怎么让我爸有个比较好的晚年,让他走之前少受一点罪,然后我就去死。”
我哭着说:“程嘉逸,我觉得人生好难,活着好累。我每天睁开眼睛,都得默默鼓励自己,安wei自己,勉强给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渴望和这个世界建立别的链接,所以我回到了县城,走进了蒋凯乐的怀抱,我想有一个孩子……这样像枣he一样无用、皱巴巴的我,拿什么爱与我有云泥之别的你啊?我能给你什么,该怎样证明我的爱真实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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