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弃你的偏向(下)
被迫接受现实后,我满腹的委屈和不甘,xiong口憋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我想听听程嘉逸怎么说。
我想问问他,他口口声声说从来没把我当zuo徐珍的替shen,甚至愿意帮我杀人,陪我在县城生活,看我看过的风景,走我走过的路,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他对我当真只有同情和可怜吗。
据我对程嘉逸的了解。
他是有话必说的,他不需要别人替他发言、替他zuo决定。
我不太相信倘若他想一脚把我踢开,会让徐珍替他出面。
于是,在一个辗转难眠的寂静深夜,我拨通了程嘉逸的电话。
冬夜冷风像钝刀子,一刀刀割得我脸颊生疼。
我裹紧了shen上的大衣,蹲在小区楼下的花坛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电话接通,玩着脚边的积雪。
我打的第一通电话被挂断了。
第二通又被秒挂。
我不死心地再打。
这次铃声响了很久,电话终于接通了。
男人似是还在公共场合,特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压低了声音问:“任真,怎么了?”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秒。
满腔的委屈上涌,我立刻就绷不住了,冻僵的脸颊和紧绷的心脏在霎那间变得皱巴巴的。
我赶紧捂住嘴巴,不敢让手机那tou的人听出我的情绪和眼泪在汹涌着。
我扯动干燥的chun,想问问程嘉逸,到底什么是真的。
是徐珍说的话是真,是徐珍怀了他的孩子是真,还是他对我的爱是真。
爱是可以表演的吗?
爱是多线并行的吗?
然而,我的houtou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干涩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想起我和他第一次分开那夜。
那晚我忍着和现在同样撕心裂肺的痛,泪liu满面地问程嘉逸,可不可以让我zuo程太太,可不可以事事以我为先,让我们未来的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
那晚他拒绝我了。
他会这样拒绝徐珍吗?
我知dao答案一定是不会。
我见过他爱徐珍的样子了。
所以这一刻,我迟疑了,拿不定主意了。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又在自取其辱。
万一他是真的想和我分开、像徐珍说的那样难以启齿呢?
程嘉逸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来。
他问:“任真,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怔怔地摇了摇tou,抱住双膝,声音有些哽咽了:“程嘉逸,麻烦你抽空来把小满接走吧。”
电话里安静了许久,他问为什么。
我尽量维持声线的平静,拼凑碎掉的自尊,维持莫名的骄傲,口不对心地扯谎:“我现在有新的人了,他猫mao过min。”
接着,又是无止尽的沉默。
在我准备挂断电话之前,我听见电话那tou传来一声火机咔哒的声响,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好。下周末我去接,我最近忙得抽不开shen。”
我挂断电话。
抬起tou,抹掉脸上的泪痕,望着夜空中飞旋的雪沫。
程嘉逸。
原来我曾在无数个夜里幻想过的美好未来,都有人曾替我和你一起抵达过。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女生可以选择要前途,不要爱,也依然有人愿意为她不辞辛劳地奔波。
原来我历经万难,跪在你面前,掌心向上,要一套小县城的房子,最终只能换来你的斤斤计较,换来你一句“他人所得,非你所失。”
是。
我从未真正得到过,谈何而来的失去。
si m i s h u wu. c 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