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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4)

,谁知他是他哪个爷爷辈的祖宗,在闹他妈房的时候给他日出来的……呵呵……」申萌的话俗不堪,让我着实有些听不下去;夏雪平在面无表情地听着,也忍不住皱起眉;而艾立威则是两眼冒火地死盯着申萌,尤其是申萌提到h乡的事情的时候,艾立威更是紧握着手中的那笔,看他双手的样子,都差不多要给那笔噘折了。

        「……终于有天,他不打我了,我还以为他是吃错了药了;他待我也开始温柔了起来,为了这事情,我专门去莲华寺拜了佛;可就在返回的路上,我才发现——我孩子的那个小坟包被人给平了……裡面的孩子也不知去哪了……我就知是他干的!可是我又能怎样呢……这本来就是我造的孽,我没有地方可以讲理啊!而且在他面前,我也只有挨打的份儿……我曾经都想过自杀,好在这时候,那死傢伙因为自己分乏术,着我去回他老家帮他看着他死去的那个妈留下的几块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那家开小卖的……你知当初,人家那老告诉我,要送我去一个能让我一辈子都无比快活的地方,我还不领情……现在想想,这种生活其实好的!」一旁的夏雪平和艾立威都听不下去了,我也真有点问不下去了,因为这女人的经历着实太惨了。

        ——当初面对周正续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个傢伙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男人;今天一问才知,原来那傢伙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感动自己而已,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只会滥用暴力的无能渣男而已。

        这世间让人看不清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就在我们仨都不知该把这场问询如何继续下去的时候,沉量才走进了审讯室。

        他斜眼瞟了一眼申萌,接着便对夏雪平问:「姓夏的,伤好了?」「好没好自己用眼睛看。

        」夏雪平正烦着,于是也没好气地对沉量才说

        「哼,能怼我了?告诉你,在我转正当上局长之前,你可别死太早!」「你放心,託你的福,我能再多活一个世纪。

        」沉量才「哼」了一声,又问:「问出什么鬼东西了么?」「半都没问出来                                    。

        」夏雪平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髮。

        「算了吧……你从她嘴里肯定问不出什么来;现在审讯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她转污点证人,到时候在法庭上,才能治那会所老闆们的罪。

        」「我听说‘喜无岸’的经理不是自杀了么?」夏雪平问

        「远哥这是要火烧连营!——你知么?除了'喜无岸',据二组的调查,申萌至少被经手过七八家不健康娱乐场所;只要有她的证词和指认,那些会所,就全都会被一网打尽。

        」夏雪平摊了摊手,对沉量才说:「我对付犯人还可以,对付这么个证人和受害者,我是真的一点办法没有。

        你要是有办法,就交给你了。

        」沉量才得意地笑了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接着,他抄过了我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打了个电话,说:「带她进来吧。

        」进到审讯室裡的女人,是之前那个赤被徐远和夏雪平审讯的王瑜婕。

        一连十几天没见,她的神状态比以前要好了不少,髮是修剪过的,还多少化了些澹妆,气色也比我刚见到她的时候也要恢复了许多。

        看到了申萌,王瑜婕便再也忍不住,直接扑在了申萌上,一遍一遍地叫着申萌的名字,嚎啕痛哭了一通。

        申萌也机械地抱着王瑜婕,着眼泪,只是半天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再后来,申萌同意了出庭作证,并且给我们交代了她被拐卖去的所有会所的装修、工作人员样貌、以及自己偶尔可以记得住的地址和名字。

        在之后的半个月内,市局一共打掉了十三个地下色情会所。

        可申萌没有等到半个月以后,在那次审讯之后的第七天,申萌就因为全的功能衰竭,停止了呼

        王瑜婕后来出院了,在沉量才的帮助下,王瑜婕找到了一家幼儿园,去了那裡了幼师。

        至此,周正续的故事,算是了结了。

        留下了一个谜一样的申萌的形象,也留下谜一样的一句「桴故不鸣,一诺千金」。

        事后我经常问自己,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申萌:是资料上写的曾经出轨、跟别的男人保持着地下恋情的懵懂少女;是周正续嘴裡那个他疼爱无比、又疼爱他无比的老婆;是王瑜婕口中那个敢带着自己反抗会所保镖、敢一口咬掉调教自己的无赖的生官的刚强女人;是后来我和廖韬在「喜无岸」会所遇到的那个就算是变人都可以上自己的那个人妻;还是在最后,喜乐无常、瘦到干瘪、抱着重逢的王瑜婕眼泪的行尸走肉?我不明白问题的答桉——当然,或许事实上这些都是申萌——但我清楚一件事:我既然问的出这些问题,就说明我还不懂女人,我甚至还不懂人

        从审讯室裡出来以后,夏雪平接了个电话:「喂……嗯……我已经出院了……我听秋岩说了……你最近怎么样?……哦是吗?呵呵,那恭喜你……嗯……嗯对……嗯——我看看吧,你等下……可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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