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没起伏地应一声，全覆着一层“逆他者亡”的阴郁，自顾自走向楼梯，冷冷又直白地说，“我没有准他们请假，不来的全都开除。”

        陆霄皱着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明明在发高烧，力气还是那么大，抓得她腕骨都发痛，沙哑着声音说：“你敢叫，我就把他们都开除。”

        房间里有一木质香水的味，窗帘拉起，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踩上去寂静无声。夏棠端着盘子到床边，听见沉重的呼声，像有人往他肺里了一个破风箱。

        威力不亚于老师说，迟到的都要请家长退学。

        “喂喂，你烧起来了。”夏棠碰完就松开，手足无措地甩了甩，着急地要去楼下找电话，“我去叫大人来。”

        她带着满脸的酱汁，跟到楼梯前，被陆霄回过盯一眼，就不敢继续跟上去。

        夏棠也只敢把脚步钉在楼梯下面，跟他讨价还价地求情：“就算开除，也不能全开除吧……”

        陆霄的质太好，以至于让人都忘了，他也会有生病的时候。

        夏棠觉得自己闯了很大的祸，还想尽力弥补一下。两个小时后，带着热好的晚餐，和自己最喜欢口味的果冻，去二楼敲他的房门。

        他一生病，脾气就会变得更糟糕。

        夏棠慌起来，从地毯上起来，决定收回刚才的话，也不要炸鸡桶了。

        关门的声音很重。

        “那我去叫医生？”夏棠试探着问。

        没人开门，她就自己转开门把手进去。

        夏棠凑近摸他的额，连端过盘子的手都摸得出。

又傲慢的脸，本来就很烂的脸色看着更难看，在客厅环视一圈，摆着张有人欠他钱的神情问她：“其他人呢？”

        声音沙哑。

        她跟上去说：“有的人是没有请假，但好多人都是真的请了的，不信你问聂叔。开除了就没有人了，我上就打电话把他们叫回来。”

        陆霄松开手，又闭上眼睛，好像很没耐心看见她：“出去，别我。”

        “不要。”陆霄仍然板着脸，连肤都，外强中干，“医生来了，我就开除你。”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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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原来他也怕看医生。

        陆霄在床上虚弱地睁开眼，仍然色厉内荏地问她：“你又来干什么？”

        那时他已经长得很高，在同龄男生也是尤其骨骼高挑的类型，眼珠漆黑地看人，板着的面孔居高临下。

        夏棠眨下眼睛，经不起推敲地扯谎：“都――请假了。”

        陆霄压了压眉，将她从到脚地看一遍，似乎对她脏兮兮的脸尤其嫌弃，又收回视线，转回到自己房间。

        这家伙一个人在房间里发烧了。

        “那你要怎么样？”夏棠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