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兄长暗示的易循景快步上前,经过自家儿子时还用手按了一下易承渊的脑袋,惹得易承渊用嫌弃的眼神瞪了一眼那比他还像幼童的爹。
不只看得易承渊脸色一沉,后坐着的宋瑾明也变得若有所思。
“喂,我说大姨子,这画我同你讨了多少回?不是说再多银子也不卖么?”
不出她所料,小崔凝一见花朵,立刻两眼放光,开心拍手,“花!花!”
“什么易家儿孙,你俩兄弟就土匪,去去,别打我东西的主意。”
易循宽跟易循景两兄弟见母亲这是不肯割爱了,只好摸摸鼻子打消念。
她紧抓易承渊的袖子躲到他怀里,好奇探看易妍凌。
听到他口中阿姐二字,易循宽与老太君的眼神同时黯淡了一下。
易循景嘿嘿一笑,“是啊,我守关后也会瞧著有什么好玩的,明年再不一样的给她,到时候让驿吏顺捎你府上,你再替我代转呀。”
就在大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著之后能让孩儿们一起玩时,端着瓜果的易妍凌发现了堂弟怀里的小女娃。
“我也想进看姑母!”
小崔凝见了果然爱不释手,开心极了。
崔浩笑回,“确实我家儿郎平时锻炼得少,光就读书了,想想儿郎还是得健强,我回去就盯他们多练练。”
虽然苏氏与妻子同年,她丈夫崔浩甚至比易循景小一岁,但她教训起他来就像周莲澄的亲姐姐,所以易循景都戏称苏氏为大姨子。
“没问题,”易循景一口应下,“就交给我吧,有我带着,承德跟承泽也懂事,你们放心。”
“阿芹,这竹笛是我亲手的,替我带入中拿给阿姐可好?”
江遥见女儿进厅,挑眉问,“怎地跑回来了?”
温芹苦笑着应,“自然好,去年亲自笔,今年亲自笛啊?”
易承渊正将自己亲手雕的木兔子拿给小崔凝玩,那是他跟父亲学着的,就想今日要送她。
“好啊,”一旁的苏氏笑,“君子六艺,不可偏废,能同国公府儿郎一起学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易循宽用眼神暗示弟弟,母亲手上有东西。
易妍凌就这样用梅花把堂弟的小媳妇给骗到自己怀里,她将这小肉球抱个满怀,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她绵绵的脸颊,小崔凝更开心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大口。
苏氏笑肉不笑,“我说的是不卖你,没说不赠太君呀。”
崔浩闻言心底一沉,反省自己太重儿子们的课业,反倒疏忽了他们强健,竟会输给这样的小女郎。
易循景连忙贴着母亲撒,“阿娘,你瞧这画是不是摆在练武堂很合适?阿爹说过,那练武堂可是我们易家儿孙立本,放那儿再合适不过。”
没多久,她再跑回来时满手都是梅花。
易循宽转向温芹,从襟内摸出一只竹笛要交给她。
易循宽看见崔浩的神情,连忙打圆场,“别看我这闺女年纪小,她二哥投壶也时常赢不了她。我家孩儿就是子野了点。”
粉扑扑的柔脸,灵巧的大眼睛,看得易妍凌心花怒放。
一旁江遥笑,“既然住得近,那就让府上两位公子多跟着我家强吧?我家儿郎除了承泽以外,让他们读书都活像上有虫似的,多几个稳重斯文的孩儿陪着极好。”
温芹乃下嫁河东望族的大长公主所出,与皇帝称得上是表兄妹,是入了皇也能高旁人一等的贵重份。
易妍凌叹息一声,“我投壶赢了崔家俩儿郎,大哥让我回来拿些瓜果,说赢客人得请吃食。”
那套枪耍起来顺得很。哥,晚点去练武堂一起试试?”
易妍凌不知何时从外蹦蹦地跑进来,听到小叔在说姑母之事,不由得插嘴。
易循景低一看,立刻挑眉看向崔夫人。
此刻的易承渊与小崔凝把彼此都哄好了,除了还微微泛红的水汪汪眼睛以外,已经看不出方才哭得伤心绝的模样。
“阿渊,这就是你的依依呀?”易妍凌上前,想摸摸她的脸,却让小崔凝皱眉躲开了。
易老太君先是白了次子一眼,再瞪了长子一眼,就让嬷嬷赶忙把画收走了。
易妍凌灵机一动,端着瓜果就风风火火地朝外跑去。
“那也带上瑾明吧?我肚子里的落地后怕会冷落了他,让他待在易府同孩儿们一块热闹热闹好,顺让他适应手足。”温芹连忙补上儿子。
易家人想与中的易振理联系,最妥当的方式总是透过温芹。
皇后生有太子,若与手握重兵的母家过从甚密,难免会引起帝王猜忌,是故不只是老太君,就连两位嫂嫂也是无事不入以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