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跪地喜,唯有失了魂魄般的雍王是例外。
“??五叔?”乐宁看着脸色瞬间变得阴郁的雍王,这是她一回见到爱玩的五叔有这样的阴沉表情,不禁退了一步。
皇后朝宣旨内侍点了,一声宏亮的平之后,才继续让人箭取弓。
元清徽这才转,正眼盯着她,“崔凝,同你说话能不费劲,真好。”
旁的内侍走到庭中,以宏亮的声音宣——
皇后自然没错过雍王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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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多谢娘娘厚意。”
“皇后有旨,今贵妃娘娘有喜,乃阖之大幸,凡簪花箭筹者,花笺斗诗筹者,赏赐加倍。”
“哦?”
“谢娘娘称赞。”
崔凝闻言,不禁满脸疑惑。
听闻此讯,包括崔凝在内的所有人都起,朝皇后的方向跪地喜。
“打小看大的妹妹,予自己清楚,她若真如我母家之意嫁入人多嘴杂的达官贵胄府中,还不知要吃多少亏。”
“阿姝,”徐时齐的声音很冷漠,“你自己回座上玩,别来吵五叔。”
“予还记得,一回见你的时候。”
“五叔,”好不容易走到雍王边的乐宁公主看见他发呆到忘了贺喜,笑着提醒,“四叔要有小娃儿啦,你只顾发呆都忘了贺啦。”
崔凝微微一愣,“可是??娘娘问我商铺事那回?”
徐时齐愕然看向御帐中的姜慧,只见她抚着小腹,从容地朝着皇后娘娘的方向谢恩。
“让她把目光设在承渊这个心有所属,毫无可能的人上,一是即使她失败了,也好向母家交代。二是承渊足够好,她先把眼光高些,才好看看其他??予并无羞辱你之意,只是承渊实在好用,同你借来用用罢了。”
崔凝一愣,连忙低,“妾记得。”
所以,元家才会挑上府内人口简单,向来不近女色的易承渊吧?
“妾不敢回,怕污了娘娘清听。”崔凝垂眸回,“娘娘问妾,卢氏方才说了什么,妾左思右想,已经想不起卢氏之言了。”
元清徽笑了笑,“得些时日??该是多少时日呢?”
“元二小姐聪慧非凡,大家风范,是妾所远不能及。”
崔凝一愣,“娘娘?”
“再过不久就是佛会,还请娘娘让妾有幸能随娘娘入寺祈福。”
“而予让你特地过来,并非想当面给你难堪,所以才让妍凌转交邀请,不透过人,就是怕邀你的消息提前走漏,让你这段时日遭人闲话??此刻你坐在此,想来以后也不会有闲话了。”
“但予也没真想过她能入得了承渊的眼。”
元清徽微微挑眉。
“不过,妾倒是想起一些娘娘母家之事。”
她神态倨傲地将手指摆放在鬓旁,像品戏般,似笑非笑地对崔凝说,“你瞧这雍王倒是被得亦发不像话,就连对自己嫂子声喜也能漏。”
元清徽神情泰然自若,优雅地从案上取了颗放入自己嘴里,吃完了才再度开口。
“说的是与你也有私情的宋瑾明。”
“比那更早上许多,八年前,予入觐见时,恰好遇到一场戏??那时承渊绑了礼赵尚书之子到酒楼斗诗,遭瑾明羞辱,让赵尚书记恨上了他们二人,惹出一场风波??你还记不记得?”
“要我说,叔嫂之间的礼节万不可废,毕竟避嫌要紧。”元清徽似笑非笑地看着崔凝,“像那般觊觎嫂子的,勾引叔伯的污糟事,就该受天谴,万劫不复??你说是不是,崔凝?”
崔凝不敢回话,只是坐直了子,姿态恭敬地垂首静默。
“那年你才十二、三岁吧??表现得令予印象深刻。”元清徽笑了笑,“看着还是小丫的你,心想着,真不愧是易老太君亲自看大的未来孙媳妇,若我那小妹能有你半分,也不至于令予如此担忧她前程。”
连朝他看一眼都无。
“妾记得,元国丈曾三度想整顿江东市舶之务,可惜商税之权握在卢氏手上,多年不得如愿。妾想着,若能得些时日,或许有法子替娘娘分忧解劳。”
“请你过来,是想当面请你??考虑考虑我那表弟。”
乐宁感觉害怕,拿着自己的剪纸又快步跑回座位了。
皇后说这些时声音并不小,而崔凝清楚看见姜慧的侧影僵了一下。
崔凝眼神黯了一下。
“恭贺皇后娘娘,恭贺贵妃娘娘。”
就在此时,簪花箭开始,诸多儿郎簪花,上前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