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对视那一瞬间看见对方眼中的暧昧,纷纷别开了视线。
“我说过,你倚靠我就行,别找他。”他不悦。
崔凝顿了一下,垂下了眼。
说起过往趣事,两人相视而笑。
不耐烦,他左右手各拿一笺,正评得认真。
宋瑾明见状,自嘲笑,“你是不是在想着,该怎么同我好好说,才能让我别纠缠――”
她语气淡淡地说着,也因为垂着眼的关系,所以看不见他脸上的愕然。
“那是我的铺子,前些日子我让店家移去大点的地方,那小铺子我还没让牙子赁出去。”
“??你说得对,我与你就只剩这段时日,所以我该待你好一些。”她的依旧没有抬起,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si m i s h u wu. c o m
他先是微愣,在两人视线对上的那瞬间,她眼中的仓皇让他本还以为眼前人会转离开。
“宋瑾明,他好像惹怒了皇后娘娘??”
崔凝抬起,只问了他一句。
“排好了。”
“依依?”他开始骨悚然。
宋瑾明的眼神逐渐冷下,但却这般回了――
“都已经对不起了,还能怎么办呢?”她语气很平静。
“不是因为你替我事,那些事你若不来,我照样会让申屠允去替我办。”她在他还没出表情前就先澄清。
想到温斐然若是真得了筹,那局促模样不知会有多好笑。崔凝脸上缓缓浮现了然笑意。
“为什么渊哥哥出征的那年上元节,你明明想约我去看灯,却没出现?”
然后他的视线又回到花笺上,只是方才犹疑不决的那两张笺似乎瞬间就被排好了次序,被放到盘中。
这么快?崔凝一愣,她什么忙都没帮上。
后不寻常的静默让他拿着诗笺的手顿了一下,转看见门旁怔怔看着自己背影的崔凝。
一盏茶之后,宋瑾明叹了口气,“皇后心知肚明是自己先招惹的他,发怒也只是样子给席上诸人看罢了,只要易承渊此刻乖乖听训,此事会被揭过。”
宋瑾明想到不久前她才哭过,便也没想要勉强她什么,只淡淡问了句,“以后初一十五易承渊要陪你去东林寺,那你打算?”
“既然皇后娘娘都令我来帮忙了,我能不能看看你排的次序?”
“你放心,我那表姐外表看上去虽是心高气傲,可事极有分寸,不会在那种场合生事端。”
“你怎么突然转了子?不怕对不起你那渊哥哥?”她这样允了,他反而起疑。
宋瑾明退了一步,示意她只看。
话都还没说,宋瑾明就知她要问什么。
可崔凝却只在迟疑了一下之后,缓步朝他走来。
被放在金盘中的两诗笺写得确实不错,可在银盘中的诗明显更好,她不禁一脸疑惑,看向宋瑾明。
“没有不顺。”宋瑾明低,迅速地将花笺诗依序排好放在盘中,活像方才拿着诗笺犹豫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想到小时候有一回斐然哥哥突然跑到宋府找你要盘缠,他离开之后我们才发现他是逃避家里谈亲,一路躲到淮京来。”
“你怎么了?”宋瑾明大皱眉。
“而且银盘那诗的字迹看上去八成是我表兄写的。”宋瑾明语气无奈,“知时宴出风的机会就那么点,给他那种无心成家的浪子未免浪费。”
“不就是偷情么,我也不是不会。”
“皇后娘娘让我来斗诗排名,若是不顺,我帮你??”
“??你倒是提醒了我,当年的银两他一直没还。”
宋瑾明回过神来之后,第一个反应是,八成是这段时日她有求于他,所以才赏他这种甜。
“尚书府后门旁,隔着,有间挂着青旗,原本卖果饼的铺子。”
崔凝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正在鹿鸣楼替皇后排斗诗名序的人是宋瑾明。
不对劲,眼前的崔凝不对劲。
“她让你离席独自留下易承渊,就是大事化小了。”
怪不得方才没见他呢,原来人在这里。
原来如此。崔凝点点,是呀,考虑宴席目的才是妥当。
“发生什么事?慢慢说。”
“铺子二楼是简单的屋子,我这两日让刘事去打理一下??”她顿了顿,“往后,我回尚书府的那三晚,你我可以在那儿相会。”
“银盘的诗写的是以花喻家国,确实写得更好些,但此是知时宴,不多牵扯点佳话出来,我表姐会嫌无趣,所以筹就得选那俩风花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