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晞也知这事八成跟崔凝没有关系，本就是她自己送上门给人利用。可她心里就是止不住焦躁，也不知为什么。

        “没有我，你打算怎么办？回去找申屠允帮你？”

        “依依，我们好好谈谈。”宋瑾明不死心。

        仇复江只愣了一瞬，却很快就敛下表情，往那人看守的地方走去，应是要去大殿外庭听经了。

        他以宋夫人之名差人送到尚书府的信，在被转到南郊后，崔凝看也不看就烧成灰烬。

        她想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臂，却不敌他的力气。

        一见是易承渊，崔凝趁着宋瑾明恍神连忙跑到他边。

        虽说宋瑾明知崔凝甚深，早知是这般结果，可真看见她冷漠的表情，口还是隐隐作痛。

        她抬就要走，却让他攫住手腕。

        崔凝失笑摇，“元妹妹，你仔细想想，那日口口声声说要请无弦到宋府的人是你自己，不是我。而且，我也是真的不知无弦是男扮女装。”

        那日之后，他们二人没有再见过面。

        宋瑾明没再说话，崔凝也没有回。

        “放手。”

        “你们二小姐呢？什么时辰了，皇后特意派你们过来是在这儿纳凉的？”

        元晞正心烦意乱，压儿不想被表哥，于是趁着他与崔凝相顾无言的时候立刻告退：“表哥，我这就去殿前听经了，不劳费心。”

        元晞犹豫了一下，还想再开口，却让前方质问女的声音打断。

        “崔姐姐??我想知——”

        而元晞看见竟然有人从崔凝那方向过来亦是错愕，毕竟这条路的另一侧是通往偏殿后妃休憩之，人都该循通送后妃入殿，不该有人出来才是。

        “我什么都没看到。”她连忙提醒，“快走吧，要开始诵经，可别迟了。”

角余光都发现不远的崔凝，六目相对，空气瞬间凝滞。

        走了几步之后，她似乎是终于忍不住，朝崔凝开口。

        “元妹妹，他们那些江湖中人行事复杂，牵扯又多，奉劝一句，还是明哲保为上，别再有牵扯才是良策。”

        “崔??崔姐姐，方才??”她的眼神明显转为不安。

        “你至少听我——”

        易承渊好不容易找到崔凝的影，却看见两人拉拉扯扯的画面，脸上神情顿时变得阴郁。

        “崔姐姐，你在替我向无弦主人邀他到宋府表演的时候，可就已经知他是男儿、他们打算入护驾？”

        他对崔凝的所有举止都是那般小心翼翼，可却依然掩盖不了周散发的寒气。

        元晞局促地跟崔凝一起朝大殿方向过去。

        “不需要。说到底，我要的东西都在手上了，之后我一个人便可以。你也别涉入太深的好，免得牵连到你。”

        不只是为了易承渊，也是为了宋瑾明，毕竟御驾在此，闹出动静对两人都不好。

        “宋瑾明，你放手??！”

        那日，她清楚地选择易承渊，与他再无话可说。

        “那卢家的事，没有我，你打算怎么继续？”宋瑾明立刻转移话题，“你不愿的事我不会勉强你，但你依然需要我，这是事实。”

        “与你无关了，你保全你自己就好。”

        “你不该知。”崔凝温和打断她想讲的话，神色柔和，目光却坚定。

        “渊哥哥，我们走吧，要诵经了。”

        “依依。”宋瑾明的语气很急切，“那日??”

        “真的没有话好谈了。”

        但宋瑾明很明显并不那样想。

        说完，飞也似地就往大殿的方向跑，皇后派的女匆匆忙忙地跟在她后追，就怕跟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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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承渊当然明白她的担忧，所以只是冷冷地回视宋瑾明以眼神投来的冷箭，搂着她转离开。

        听到这声音，轮到崔凝焦躁了。

        “那日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同我的约定全是骗我的，你办不到与我承诺的那般行事。”崔凝语气冷淡，“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该就此打住。”

        一官服，略显憔悴的宋瑾明抬看见从树林间走过来的元晞，正皱眉要发难，却在看到崔凝的那瞬间失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