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遵娘娘旨意。”

        “??你若够聪明就好了。”元清徽神色终于放松，却还是有点不放心，“予下个月再召你入，你有什么动作之前，都得先让予知。”

        崔凝不敢隐瞒，垂首恭敬回，“是在到大殿的路上偶然遇着的。”

        “不用看了，承渊让陛下给抓到大殿内伴驾了，而予呢，就代承渊过来陪陪你。怎么，不乐意？”

        在外，皇后仪仗更惊人，全是皇家面子省不得，光是屏退左右就费了一番功夫。

        “好了，予瞧着你似乎有些清瘦，这些斋菜都是御厨心所，赏你了。”

        可到了午时，抄经抄到一半的崔凝没等到易承渊，却等来皇后。

        “崔凝，别说予没提醒你，你可千万别提卢氏在军粮案中的旧事。虽说那日在大殿上陛下允姜安国说出卢氏嫌疑，可事后却也没有真想去细查??因为陛下从未想过，要污了英宗后名。”

        “可以一试。”崔凝回得毫不犹豫。

        元氏原本掌的是市舶，若能再取商税权，已堪称世家峰，若再取禁榷，那在江东便足以堪比当年平南王于南方五州只手遮天的模样了。

        “敢问娘娘，这是??”崔凝面上忐忑，心底却是一沉。

        元清徽懒懒抬眼，“听说那姓仇的还是你引介的？”

        崔凝连忙跪地，“妾不敢，谢皇后娘娘恩。”

        皇后起时，看似不经意提起，“对了，予其实不爱吃斋菜，还是另外找个人来陪你用膳吧。”

        “来人，把人带进来。”

        “平吧，坐，别让菜凉了。”

中溺像漫溢池畔的春水，将四周滋成整片芳草萋萋。

        “先前你同予提过，江东商税之权的事??瞧着瑾明这些日子勤快，予就想着，或许也该有点眉目了。”

        “行吧，这事就不算你上了。”她扶了扶有些发疼的脑袋，即便是出礼佛，她脑袋上的九龙四凤十二树也真够沉的。

        “??禁榷之权牵连众多，你光两个月能替予筹谋出办法？”

        “可禁榷乃商税之准，若禁榷之权不拿，三代之内，商税必归回卢氏手上，娘娘想的，难不是元氏一族的后世绵延？”

        崔凝谨慎地按规矩等皇后先用之后才开始吃，她动作不慢，却吃得异常小口，打算借此掩饰自己的食不下咽。

        元清徽一件事便是环顾藏书阁，接着悠悠笑叹，“易国公果然是会疼人的，自己在大殿里跪得笔直，倒把心肉给藏在这儿。”

        听到宋瑾明的名字，她很是疼??眼下皇后对她与宋瑾明在的事情了如指掌，也不能敷衍过去。

        皇后果然是为此事而来。

        元清徽看着她这般有成竹的表情，油然冒出一不安感。

        若说方才崔凝只是食不下咽，那么看见宋瑾明的这会儿，就是想从窗外出去了。

        “妾谢娘娘赏。”

        “看到什么了？”

        元清徽瞠目结，这崔凝还真能说，用这般低眉敛眼的模样，说着如此大胆之事？

        “娘娘明察，我一直以为那歌是女人。”崔凝叹了口气，申屠允这把真害惨她，回就该在他上多讨回点好。

        “禀娘娘，妾以为，若要拿财权，就得拿满，商税与禁榷二者缺一不可。但禁榷之权盘错节，要从卢氏手中取走颇难，是故??尚需两个月。”

        崔凝错愕地看着随皇后进来时一并送入的斋菜。

        元清徽倾城一笑，“崔凝，你们可得好好商议商议，替予把事都给办妥了。”

        眼看原本漫不经心玩弄斋菜的皇后神情瞬间变得严肃，崔凝失笑。

        元清徽笑了笑，“听说你今日看见晞了？”

        “娘娘说的是哪位??？”崔凝装傻充愣时，脸上笑容总格外柔和，“妾记不好，不太相熟的人总记不住脸。”

        但宋瑾明，已不再为她所用了。

        “娘娘，妾就算是向天借了胆，也万死不敢碰龙之逆鳞。”

        就是这男人把她给坏了。这样想着的她，也踮脚将他脖子搂下来，把呼全奉上，回他一个热切而缱绻的吻。

        崔凝不温不火回，“看到元妹妹在寺间小径散步。”

        皇后托着腮，手指衔筷，将致的斋菜一片叶一片叶地叠在盘中玩，“没看到那姓仇的？”

        “这是来陪你用斋。”元清徽一笑，沉闷的佛寺书阁里顿生明媚光彩。

        崔凝下意识地看了窗外一眼。

        “禁榷之权？”元清徽挑眉，“崔凝，你胆子大呀，连予只敢想着吞掉商税也就够了。”

        “你要记着分寸，于陛下而言，他那两个兄长都是不能提的疮疤，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