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沉，“你与我之间有这么多纠缠，就不怕，我全都给易承渊知？”

        “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了。”他柔声说话时，眸子里有破碎的光，“是我不自量力，一时昏了才会挑衅他。依依，以后不会了。”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账册，丢给丹蜜。

        “你们俩是什么病，找我玩上瘾了？”

        人家都说夫妻床吵床尾和。如果等会他吵赢了，那他们??

        宋瑾明微愣，看着她像覆了层霜雪般的神情。

        “我们没有以后。”她闭上眼，“宋瑾明，我们没有以后。”

        “可是依依，你需要我。”他像梗着什么似的，使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艰难无比，“你答应了皇后，江东世家之事本少不了我。”

        “怎么改正？你如今在朝中没有势力，你怕牵连尚书府所以也不会回去找你爹。”宋瑾明声音与表情同样冷，“依依，难不成你打算回去找申屠允？你厌恶他。”

        “不需要。”她冷漠回应，“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同你一起长大的？”

        没有想到崔凝真会出现的申屠允显然很意外，看到跟在她后的宋瑾明也出现时，脸上表情更意外了。

        “依依，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沉默看着他良久后，她低声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外响起一阵动静，是午膳之后要往书阁换经书的僧人们成群而来。

        见她如此决绝，他也敛下方才眉眼的温和，眸光转为锐利。

        知她吃不吃，他放柔语气，“就算你不予我情意，那么至少你我还是朋友，我可以帮你――”

        宋瑾明心里隐约升起一莫名的期盼。

        宋瑾明的所有胡思乱想，全在崔凝推开柴房旁禅屋时彻底终止。

        他们没有吵过，全都是因为她懒得吵。

        “那又如何呢？”她冷淡反问，“让你帮忙是我错了，改正就是了。”

        三个人，六双眼睛，飘落在闯入的二人上。

        “也没那么厌恶了。”她嘲讽笑，“至少申屠允明白我的底线，不像你那般会刻意在他面前找麻烦。”

        “当你接受杜聿的时候，易承渊于你而言就没有你所说那般独一无二了，甚至你依赖我更多。”

        眼看她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他心里那莫名的期盼突然成了荒唐的绮念。

        要知，这辈子崔凝从来就不会在有分歧时接他的话，两人多拌嘴两句，从未真吵过。

        “我太了解你了，你的所有妥协都是骗我的，你那傲骨永远都不会只甘于我能给的，所以你我也不能是朋友。”

就是再次失去他。”

        四目相对的那瞬间，崔凝便知他是听懂了自己的打算，不再动之以情，要同她谈判。

        门一推开，正坐在屋里琢磨账本的申屠允皱眉抬，而一旁的严慎与丹蜜也同时转过。

        他随她绕到僻静小路，经过偏殿，走到近后山的柴房。

        “依依，我们还没谈完，你别闪躲。”

        两人同时警戒地看向外，接着默契地从偏门一前一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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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她冷回，“我这就寻个僻静地方继续，谈到我俩谈崩了为止。”

        见她一副真要吵架的架势，宋瑾明挑眉。

        “你若真像从前那般喜爱易承渊，就不会同我有牵扯。”他毫不留情地说出关键，“你这样下去本行不通，全都不过是为了讨好易承渊在演戏罢了。”

        “宋瑾明，你不会的，你这人太骄傲，干不了那种事。”

        今日她这是要动真格了？

        她的脚步走得很急，他亦步亦趋跟在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