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渊!”
“承渊!”易妍凌的语气很慌张,看见易承渊立刻紧抓着他的手不放,似是想在开口前先让他有心理准备。
众人又等了好半晌,就在姜左相于百官殷切目光中,准备要按规矩入内廷去请陛下时,大内侍季殷出现了。
车驶经人烟稀少的小巷时,一影从车内俐落翻出,在尚未天明的阡陌中。
“易承渊。”他捂着口,似乎方才那样奔跑扯到他伤。
易承渊抬眼看他时面色冷漠,“宋大人。”
可易承渊听到金匠二字时,莫名想起让杜聿补过的那柄燕钗。
今日众臣在殿上等了皇帝许久,一直到天亮都没见到皇上出现。
打断他们二人在上谈话的人,是气吁吁的易妍凌。
一进就到找堂弟的她满大汗,可她那神情,与其说上的汗是跑出来的,倒更像是吓出来的。
“怎么回事?”先是宋瑾明,后是易妍凌,一不安在易承渊心中油然而生。
百官鱼贯而出,文武分廊,易承渊为武廊之首,本该领出,可今日他想找皇帝表哥谈赐婚之事,他出了武廊后便借故折回内。
崔尚书夫妇显然都把他当作女婿看待,他们的心意骗不了人。但既然如此,崔奕枢的下落又有什么不能提的?
易承渊看着两侧烛火煌煌,只觉心里似乎有些绪,但一时之间却没能连在一起。
还没走几步路,从文廊匆匆跑来的宋瑾明挡住他的去路。
易承渊沉片刻,“要,直接派些人手去江州打听,我要知那些金匠到江州都在些什么事、其中有没有行迹特别诡异之人。”
想着想着,车已经驶到门前,门之外,左右都是七品以下小官,正提着灯笼,恭敬等在御上候传。
可圣意如此,众臣也只能留下奏章给内侍,再摸摸鼻子退朝。
“对了,”易承渊垂眸,看着崔凝方才替他系好的鱼袋,“再另外打听,崔奕枢是被派去哪儿、什么去了。”
当然,他们这样的官职,若没有升官或罕见地议到相关之事,站上十年也不曾被传入中的大有人在。
“你??!”
“行了,去办吧。”
“真有什么急事,你告诉我,我会转给她知。”易承渊分寸不让。
转眼,距早朝的卯时已过,报辰时的大内钟声悠然传来。
***
“江州乃前朝大寺所在,两个月前为迎举国佛会,有多间佛寺急修缮,许家商铺带了不少金匠去承修缮的活,顺卖自家的料。”
只是当时他注意力放在依依的事上,没有多加留心这些违和。
“圣上有旨,今辍朝一日,诸卿有事留奏。”当高昂的嗓音响彻金銮殿时,易承渊开始感觉不对劲。
但是,那又会是什么事?
“是。”男人领命。
听起来没太大问题。
他是皇帝的表弟,即便是密令,也不至于刻意在他面前回避得一干二净才是。
“国公爷,短短一日,就只查得到这些,是否还得再查仔细些?”
“我得见崔凝。”宋瑾明语气严肃,“你得快点让我见崔凝。”
“殿前司闯入国公府,是将依依给带走了!”
易承渊一路反覆思量这阵子崔凝的举动,还有他因为把注意力放在宋瑾明上而一直忽略的疑惑??回京后他登门拜访崔家两次,最可疑的是崔奕枢的下落。
易承渊这下才察觉宋瑾明神情中罕见的慌张,即使那晚拿剑刺入他血肉,也不见他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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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崔尚书的言谈似乎是在避免于他面前提到长子。
甚至饭桌上崔夫人不经意提到被派到外州的长子时,崔尚书与崔奕权都很快地把话题转了过去。
“这两日你把她关在国公府里,是真会害死她的!”宋瑾明丝毫不怕他威胁,眼中怒火昭然若揭。
――太子写了封家书,而那封不知里究竟写了什么的信,就在赵弥坚手上!
“是。”
这事会与杜聿有关么?
“??你不要命了?”易承渊眯起眼,“昨日你也登国公府要找她,却又不说是什么事。是真想死在我剑下?”
“为什么?”
按表兄的格,若要辍朝,不该是让满朝文武等了一个时辰之后才着人出来宣。
望向空的龙椅,殿中诸臣面面相觑,这还是圣上即位三个月以来一回如此。
宋瑾明语气也很急,“你若还要她的命,就带我去见她。”
这两日崔凝都在国公府里,被挡在门外的宋瑾明本无法把申屠允紧急传来的消息带给崔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