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横都看在眼里，也是笑得狡黠。

        “那你该高兴，我最好饿死在街。”

        “游历江湖这么多年，哥哥当真没有过心动的姑娘？”

        心知肚明的，对方被自己强暴了那么多次，怎么还会想要姑娘？

        不依靠着谢横的话，他早就在大街上喝西北风去了，睡在桥下，受寒意侵蚀。

        少年时期，谢横跟他连面都见不上。

        “谢横！你别咄咄人。”

        这让谢横觉得好笑，又觉得不快。

        柳忱并不想总是提起小时候的事，但那是谢横和他交集最多的时候，也算是彼此的共同回忆。

        仿佛离开谢家后，就终于到了自由的地界，无拘无束，不用再压抑着自己生活，所以自然而然的不想回来吧。

        他难得反相讥，跟谢横没有多的话要说，眼神也十分严肃。

        总会有办法。

        “哥哥不算清楚，我可没办法让哥哥走。”

        那天晚上走得匆忙，行礼都在霸刀山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也是恼了，每次对上谢横，他都要吃大亏，此刻更是因为钱财的事，被对方拿得死死的。

        “娘，我不急，等合适的人吧。”

        他不只是无分文，连其他东西也都没带。

        他只有漫无目的的继续在江湖间浪，才不会被找到，就跟之前一样，居无定所，行踪不定。

        “得起来吗？对着姑娘。”

        现在他无分文，武也不在边，属于是落魄至极。

        “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哥哥这就要走？不得把这些天衣食住行还有治伤的费用都好好清算一番。”

        岂会像谢横说的那样，没有对方，连顿饭都吃不上。

        谢横跟他算钱，他也是没想到的，可偏偏就是浑上下摸不出一文钱来，就连上的衣服都还是谢横置办的。

        “……”

        对方的呵斥来来回回的就那么几句。

        然而谢横好不容易能够掌控住他，又怎么会轻易让他离开？

        只要离开这里。

        谢横脚下不停，几步就近了他，他不自觉的往后一退，腰抵在窗上，那撞击的一下，让心脏也急速的动了起来。

        “钱，我会还给你。”

        那天想问的话，在这个时候，突兀的问出了口。

        柳忱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什么，顿时皱起眉来，怒喝。

        就算没有刀，他还有力气。

        这次回去的时候，娘还在无意中询问过对方什么时候安定下来，就算是江湖梦，十岁离家，行走江湖十几载，这么长的时间也够了。

        那时娘拿着信，谢横就坐在娘旁边，看着那些简短的话语，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了他那张冷漠的脸孔，少年老成，无牵无挂。

        “你还记得吗？哥哥，小时候我一靠近，你就躲开，躲得越远越好。”

两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有心仪的姑娘吗？”

        这些年来，在江湖中摸打爬，也没少风餐宿，甚至在野外休憩过，随时警惕着有野兽进攻。

        “哦？哥哥让我让开，又想去哪？”

        对方阴魂不散，不他逃到哪里，都能被追赶上来。

        娘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笑意，轻轻拉住了人的手，对方却是摇。

        “让开。”

        他不想再跟谢横待在一块儿，只想着离开客栈，再从长计议。

        不耐的语气和冷漠的神情，轻而易举的就能点燃谢横的怒火，可谢横偏偏就是没表现出来，还笑着问。

        何况他还不想欠谢横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哥哥，没有我，哥哥连下一顿都没着落呢。”

        “你又想什么？”

        “跟你没关系，让开。”

        “这种话谁信？”

        “谢横，你少发疯！”

        一个空间，也会尽量和谢横保持距离，不会靠得太近。

        脚下一动，往对方的边靠近了几步，对方立警觉地扣紧了窗柩，回首过来，望向自己。

        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可他会沦落至此，也都是谢横造成的。

        “……”

        谢横理直气壮地拦着他，就是要他给个交代。

        大多时候都还是谢横在说，柳忱心不在焉的，像是没听进去。

        他理亏，也不想

        “我发什么疯，哥哥不是最清楚了，娘可还心着哥哥的终大事呢。”

        全靠着谢横养着。

        谢横都听腻了，在认为对方这个哥哥的不称职的同时，更觉得对方有种迂腐的发蠢。

        他的去路被挡住了，谢横伸手拦在他面前，笑意讥讽。

        手臂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恢复得也还不错，出去随便找个杂活干干也能赚点钱。

        使得谢横总想打破对方固有的想法，看着人因为猝不及防被打乱步调而出惊讶和愤怒的神情。

        对方总是这样，极尽所能的忽略谢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