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勒古日的眼神落在了裴妍的上,看着那细白皙的手指用着米黄色的棉布给自己那几乎是古铜色的手掌干水分,入眼三个色差,鲜明极了。
“过来。”图勒古日没有回答,只是像是招小狗似的,朝她说了句。
于是索抛下那些虚假的前言,直接福了个礼,轻声:“可汗,妾能求您一事吗?”
他默不作声的任着裴妍帮他净,在灯光下同样也打量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比起她生疏的胡语,图勒古日的汉语好太多,咬字清晰,没有一点口音。
拿过那伺候人手里的干布等着图勒古日洗完后,接过手帮他着。
平静的外表下,心猛如鼓槌。
等到屋内人都下去了,图勒古日坐在那床榻上,静静的看她。
裴妍无法忽视他的注视,抿的更紧,但好在没出差错的把这一套洗漱给伺候好了。
裴妍走近。
男人的长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松一扯,就把她扯坐在了他怀中。
弱无依靠的拂柳,如今只剩的攀住面前这棵巨树。
恐惧着他来,可心底有更加想要的在迫着她,必须得讨好着这个人。
她迫切的想知家人的消息,整个房间却像是一个牢笼,把她关在了屋内,屏蔽了所有。
一直到快要入寝的时间,久到裴妍已经以为他不会来了,图勒古日才回来。
图勒古日不可置否的嗯了声,她说的胡语,不甚标准,但也能听懂。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完全不加掩饰的盯着裴妍,活活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
今晚上,裴妍才算彻底的看清楚他的模样。
月色下,男人形伟岸宽阔,如今清晰可见,到门口就已经有人接过他上披着的狼。
一直等到了天黑,裴妍都没有瞧见所谓的可汗,她甚至怀疑今晚上那人还来不来。
比起床上时的模样,如今倒是彻底多了些汉女们才有的温婉淑女,但她要比其他的女子们胆子大很多,居然在第二天就敢靠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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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原地看了几秒,缓缓的动了。
“妾的家人...能否得到妥善安置?”裴妍说的有些慢,随即就用那希冀的眼看着男人。
裴妍知他在等她说话。
褪去酒意的男人没了昨晚上的几分放潇洒,又多了几丝不怒而威,他没穿汉人的衣服,而是典型的胡人装扮,脖颈的绿松石扔到了手边人的手上,又褪下外衫,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