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厅收拾桌子才看见她落下的,她应该还没上电梯,他追出去,还没走近就听见江殚的声音。
光是从玄关走到沙发这几步路,他就想了好几种惩戒手段,可她睁开眼,第一句就是解释。
时渺也很迷茫:“干嘛突然……”
她记得她就喝了……一罐。
江殚回,理直气壮说:“她都没意见,关你什么事?”
裴嘉木知,江殚说的“她”,不单指这个睡着的时渺,也包括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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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殚来的路上攒着火,自打收到她那个“1”开始,他就悬着颗心,时间越延后,越担心她出事,结果她居然在裴嘉木旁边睡觉。
“我什么都没。”她嗫嚅着解释,怕不够清楚,她又完善了下:“我没干涉及你底线的,不信你检查。”
他说到一半时电梯铃响,但他还是说完了,裴嘉木没听见时渺的回答,只听见电梯门合拢的闷响。
她不是故意找裴嘉木来气江殚,是思来想去只有他能陪她破这个戒。
他弯下,没有抱起她,而是拉扯她的领口,左右查看一番。她试图扫走脖子上扰她的东西,不满地哼哼两声,翻背对,江殚便又撩起她的发,检查她的后颈。
她没答。
他回了个笑,目送她被江殚带走,蓦然想起第一次见那天,她扭了脚被江殚抱走。一抱一牵,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他的想法很快得到验证,江殚的动作闹醒了她,她捂着脑袋坐起来,撞上江殚阴晴莫辨的眼神,往沙发角落缩了缩。
隐约还记得江殚打过电话,发过信息,内容都忘了。那不重要,光是她跑到裴嘉木家喝酒,就够她喝一壶了。
底线,就是和别人发生关系,没明着约定过,但彼此心照不宣。
在相亲的事还没说清的情况下,她还是优先向他自证。
“为什么喝酒?”
她溜出家门,找裴嘉木陪她喝酒。她想喝酒,但这件事在家是不被允许的,时南雁不许,江殚也不许,她从小到大碰过的酒,就只有儿时过年,亲戚筷子尖上那一滴。
江殚忽然了个歉:“对不起。”
急着澄清,都忽略了一旁的裴嘉木,她骤然意识到不妥,匆忙:“先回家再说。”
铃响了,江殚阴沉着脸进来,看都不看裴嘉木,站在沙发前,默然俯视着昏睡的时渺。
时渺结结巴巴:“我、没……”
“你想好再说。”江殚声音透着胜券在握的沉静:“你没吃醋,路上就要好好想想这么晚醉倒在男人家的借口,可你要是因为吃醋心情不好,我就没办法生气了。”
江殚牵起她的手。裴嘉木送到门边,时渺回拿口型比了个“谢谢”。
他担心在外面不安全,才叫她在家喝。
“我中午不该逗弄你,相亲是假的,礼物也是要送你的。”跟着他话锋一转:“相亲是假,你吃醋是真?”
时渺的脑子被酒淹成一团浆糊,但还没忘自己晚上过什么。
很好,以后用不着她妈和江殚严令禁止,她也不会喝了。
裴嘉木看不下去,说:“你别像验货似的查来查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