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摸不该摸的鱼,或者接不该接的电话。
第22章 无间
唐秋水呆立不动,抱紧手上的记录本磕磕巴巴地问:“您……您指的什么,我不明白。”
唐秋水顺着改答案:“那就是滕怡静她自己写的。”
梁渠语气淡淡:“不用,我顺手拿下去盖过了。”
在等物业赶来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开启了吐槽模式,闹腾如学生时代的十分钟课间:
她心里一阵空,该开始写答辩状了,却迟迟不知如何落墨。
“不是水炸了就是空调坏了,真绝。”
“哇这个好,新楼盘,高端大气上档次”
……
是被发现了吗?
她和往常一样,拆开,扫描,把原件拿到梁渠办公室。
此言一出,便知大事不妙。
梁渠正在对着笔记本敲字,看起来很忙,也不抬地说了句:“放桌上吧。”
“哦好……”并没有得到这个机会,唐秋水无言地回到了工位。
“自己写的?”梁渠像是听到了个笑话,和他平时讲的冷笑话一样并不好笑,他抬高音量,“她的起诉状和证据完全是两种风格,一个全是感情,另一个全是技巧,你觉得她是怎么写出来这么截然不同的两种文书的,她有人格分裂是吗?”
“梁律师,刚刚收到了滕怡静起诉冠圆街的起诉状和证据。”
“呀,我有个快递要拿。”说着唐秋水就往9楼跑。
答辩状,代理词,证据清单,质证意见……一桩诉讼里可能出现的所有法律文书,全是梁渠教她写的。
不明白,行,梁渠让她明白。他把手上刚看完的材料扔到桌上,目光锋锐地视过来:
唐秋水一时生不出急智,不知该怎么敷衍过去,被李其琪盯得后背都开始冒汗了。
梁渠坐在对面凝视着:“据我所知她没请律师。”
瞟见梁渠这时候的表情和半小时前完全不同,眉宇间似有大风雷电预警。
李其琪不参与讨论,她站在工位上,轻按脯抚平受伤的心。按着按着又猛地起疑,转找唐秋水:“哎秋水,你刚刚去上的时候还是好的吗?”
快递拿到手,内件品名那一栏的备注证实了她的猜想。
千钧一发之际,谭思来的一个消息成功替她解了围:小唐,有梁律师的ems。
她也不太清楚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就似乎,很急切地,想要把自己的立场从原告掰回到被告,略显刻意的拨乱反正。
“真假的?迁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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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直截了当的质问,如一只从天而落的铅球,震出唐秋水一鸡疙瘩。
“我就说这协茂大厦的风水不好。”
唐秋水照。放完没直接走,站着犹豫了下,主动问:“有委托书、所函需要用印吗?”
……忘了这茬了。起诉状是滕怡静自己写的,唐秋水一个字没改。但证据都是她帮忙弄的,所以这两种文书的风格截然不同。
糟糕,怯了。她刚刚从洗手间出来表现得这么淡定,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本没上厕所,而是躲在里面干别的事情。
如遭当一棒。那些用来掩饰过错的遁词一刹全被摔碎,散落一地荒唐可笑的笔画。
唐秋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努力让神思回清。
“隔互尚中心。”
你干的好事。唐秋水上一次听到这话,还是她昏把一个案子的证据原件当复印件寄到法院被梁渠半路拦截的时候。
淡定,一定要淡定,不能自乱阵脚。
还不说实话,梁渠不想再浪费时间和她兜圈子:“唐秋水,法律文书谁教你写的,你写出来的东西我会看不出来?”
唐秋水暗一口气,强令自己面容镇定:“应该是她的律师吧。”
他教的。
不知是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没动,还是因为梁渠咄咄人的发问,唐秋水感觉她的双都僵了,可嘴上依旧抵赖不认:“我不知。”
不应该啊……她每次给滕怡静发完消息都会删除对话,电话也是躲洗手间接的,没有留下任何蛛丝迹。
一看到ems,结合刚刚和滕怡静的那通电话,唐秋水猜应该是铁路运输法院把滕怡静的起诉材料副本寄来了。
大约半小时后,她收到了梁渠的微信消息,要她去他办公室。
“咳咳,小消息,据说我们所下半年要迁址。”
她从洗手间出来没一会,李其琪紧也拿着手机进去了。再然后,整个22楼都听到了她的狂叫:“我靠厕所炸了,冲一下水都要漫出来了!!!”
一语掀起一片哗然。有几个离得近的同事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跑来问怎么回事。
唐秋水还以为他是要跟她说这个案子的答辩思路,迅速拿着纸笔小跑过去。可在敲门、推门、关门后,迎接她的却是一句:“唐秋水,你干的好事。”
有个消息灵通的说:“好像是水堵住了,已经联系物业过来检查了。”
“滕怡静的证据谁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