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看过他的纹吗?”他说,“包括三个小时前刚刚出卖你的那个混――你有看见过他上的印记吗?”
奥尔什方抬起眼,结果看见光推开半扇窗,端起那杯茶手一扬泼了出去。背后的视线令人难以忽略,光打了个冷摆子,勾着锁将窗带上,口鼻哈出了一小团白雾:“这个里面是真的有大麻。”
他举起胳膊,但最后只是咬着牙走向柜子,把它往台面上重重一拍:“我不杀他……如果我不杀他,下个周一你就会死在自己的任职典礼上!”
他认得他骨上的纹,拇指大小,是一只张着双翼的龙。只有邪龙会的忠实信徒才会被赐予这样的印记,下的男人在以这种方式戏耍他,一边挑拨他与线人之间的信任,一边喊他“警长大人”,把他当傻瓜。
“你的衣服!”光喊,“还有你的剑!”
光不置可否,倚着窗台向外瞥了一眼:“我不常在家。”
“他死了。”光抱着双臂,语气平淡地阐述着,“虽然不太准确……但你可以认为是我杀的。”
其次选择了酒,所以他的伤口总是恢复得不好,奥尔什方脑袋发昏地缓了会儿,口干燥,有点儿犯酒瘾,但又实在张不开嘴,想来想去,想起了那杯茶。郁的茶香搅着枫糖浆的甜腻,他刚刚没敢喝,怕里面下了药,但他现在实在是太渴了,比起在不熟悉的地方因低血糖而晕倒,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要友善。
光侧过,喊了声“奥尔什方”。
“不是我的猫,”光指了指窗,“都是些‘非法入室’的坏家伙。”
奥尔什方怔了怔,不知他这莫名火是从何而起,也不知他这判断是因何而得。光左右拧了拧脖子,乒里乓啷翻找起抽屉里的杂物,“啪”,点了烟,又点燃小半截蜡烛,将化的白色蜡油滴在了桌角。凭空而起的火焰并不温,也没有客厅的炉火亮,但足以映照出那双略带疲惫,却又异常清澈的眼,光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夹着香烟,白雾从口齿往侧飘,他缓缓说:“你应该认得我们。”
光眼疾手快地住小猫后颈,提溜着它骂骂咧咧地往客厅沙发上一扔,又倒了杯热水朝床边走来,奥尔什方握着水杯,手心发,腰腹上长长的伤口持续作痛,他一仰,将水咕咚咕咚咽了,水渍从角到了脖子,被他顺手一:“呼……你养了很多猫?”
那声音着掩藏不下的敌意,光吃力地叹了口气:“不是。”
奥尔什方嗓子里卡了一下,目光不动声色地搜寻着自己洗澡前摘下的短剑:“那是我的线人。”
警长的视线太过锐利了,还真像那在天上盘旋观测,随时准备俯冲而下对猎物一击毙命的苍鹰。光拉下百叶窗,又拉出床柜的抽屉,在里面翻翻找找,拿出一团皱巴巴的纸:“眼熟吗?”
“或许,你听说过‘拂晓’吗?”
“啊抱歉,它脾气有点怪。”
奥尔什方接过纸团,将其展平,瞳孔有一瞬的紧缩。
的灯忽而“滋滋”闪了两下,房间陷入黑暗的一瞬间,奥尔什方从矮凳上弹起来,一脚踢在了对方胫骨上,光吃痛弯了弯腰,又被一只大手揪住半的发,随即额便撞上了床板,脊梁上压着坚的膝盖,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似乎闻到了奥尔什方伤口溅出的血腥。
奥尔什方更疼了,索放松下来,把脑袋倚在了床沿上。垂在地上的手指的,一只色糅杂的短猫正伸着粉红色的小,一下下舐着他的指,奥尔什方侧目看了会儿,手腕一转挠了挠它的下巴,小花猫“嗤――”地炸了,张大嘴巴直接咬住了他的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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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什方没有回答,只是意味不明地盯着他,光将脖子上的巾甩在床上,朝他走来,手指拉起短的松紧带往下褪了褪:“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警长大人。”
他笑得有些无奈,奥尔什方顿了顿,问:“它们好像很亲近你,为什么不养下来?”
或许不能说是挑拨,他一早就知线人的真实份,只是没想到会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痞子搅了局,奥尔什方把光的脑袋向上揪了揪,积攒多时无宣的情绪终于有了突破口。愤怒会使人失去准的判断,光在他质问自己目的的同时得了一瞬先机,抓起巾甩向他的脸,而后将手肘向后撞去,借力一翻,把丧失理智的伤患掀在了床上。
“撒谎!”
他把档案重新成一团,听见光好像是笑了一声:“线人?”
重的黑暗里只有眼瞳还散着光,奥尔什方在脑中快速搜寻着对策,但光好像无意与他厮打。他着气下床,跌跌撞撞走向墙角,摸索来堆在脏衣篮的东西一件件往对面扔。
“你是尼德霍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