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樂知胖子一生氣就龜個沒完，只好一個勁哄他：「好主意、好主意，都聽你的。」

        林玉風拿起手機在按，不理她。

        「小時候認識嘛。」楊樂樂。

        「原來你喜歡這種玩法啊。」楊樂樂笑得狡黠。「風——哥——哥——」

        這次他們沒坐包廂，坐在窗口位置，矢車菊相當引人注目。

        一人的力量是薄弱的，她要是喜歡自己的家人，那不是正好，更離不開他了，這人連這種理都不明白。

        她這聲風哥哥清脆悅耳，不帶一絲雜質，聽在十六歲少年耳中，卻像擊在鐘上似的。

        ??

        最後二人還是去了中秋那天去的日料店。

        「買花。」林玉風。「沒有花不算約會。」

        林玉風手抖了抖，差點拿不穩手機。

        「先上甜品！」楊樂樂還記掛著上次沒能吃成。

        林玉風揚眉，有些意外鍾明音說出真心話。

        「我剛才是碰巧碰到明音哥哥而已。」楊樂樂還是沒搞清楚林玉風不爽在哪點，只好挑了個地方解釋。「沒喜歡他了！真的！」

        活該鍾明音抓不住楊樂樂。

        ??

        林玉風當時沒說什麼，回頭就打電話給李叔。林家的車到後，他就把單車摺起，放在車尾箱，把楊樂樂進車，直接離開了。

        他連忙說要點餐，制止楊樂樂繼續玩他。楊樂樂果然被轉移注意力了。林玉風記得上次楊樂樂吃得最瘋的刺，先點了那幾款      ，又見她在看春季料理，於是也叫上。

        「很意外嗎？我以為你早就料到了。」林玉風此刻的表情完全跟正派沾不上邊，倒是像個得寵的妖妃。

        楊樂樂馬上叫：「風哥哥。」

        楊樂樂看見紅霞迅速地從脖子攀上林玉風的整張臉，偏偏他還面無表情，變換坐姿，變成正襟危坐了。

        楊樂樂拒絕了。

        「胖子。」

        前．胖子難哄。

        最後二人還是沒去十分鍾路程的那家日料店，因為不到十分鐘，楊樂樂扶去救護站的那個女生就從後面追了上來，想跟楊樂樂交換電話。

        「我啊??」楊樂樂表情帶著懷念。「我很喜歡鍾阿姨，小時候常常在想，要是她是我媽媽

        楊樂樂幹什麼都急，吃飯也吃得風風火火，偏偏她又能吃，一頓飯下來，每次肚子都鼓得不像話，也不知那些食物跑到哪去了。

        「幹嗎？」

        林玉風從小胖子時代起，就小氣得很，只是他看著雲淡風輕，沒人發現他的小心眼，都覺得他是老好人。

        鍾明音凝固了幾秒。

        「風——哥——哥——」楊樂樂繼續逗他：「樂樂肚子餓了，風哥哥。」

        「林玉風。」然後，鍾明音忽然嗤笑了，帶著嘲弄。「你怎麼肯定楊樂樂是喜歡你這個人，還是只是喜歡你這個『家』、你的家人。」

        這嘲弄，也不知是嘲林玉風，還是自嘲。

        楊樂樂就像缺水又缺光的植物，哪裡有她賴以生存的力量，她就會愈發依戀那裡，單純又直率。

        林玉風最後買了矢車菊。

        「沒關係。」

        「你跟樂樂??」

        「那個金屬小火箭。」林玉風掀起眼。「就給你留念了，看我多大方。」

        他們這次沒預約，需要等座位。進店前，林玉風拐了個彎，去附近的花店。楊樂樂緊跟他的步伐。「胖子，你想買什麼？」

        連帶著等座位時，也起膛，充滿虛榮感。

        楊樂樂看著窗邊被晚霞浸染的林玉風，忽然理解了小說上的主角，為什麼要費煞苦心搏生氣的女神一笑。

        「妳還叫他『明音哥哥』。」卻叫他胖子呢。

        林玉風看似漫不經心。「妳跟他家很熟嘛。」

        楊樂樂捧著那束藍紫色的花，樂得不得了，覺得整條路上的人都在羨慕她。花店老板還給他們了好多滿天星。

        那家店確實好吃，楊樂樂難以忘懷。

著鍾明音的面色，慵懶地哼笑。「鍾明音，你這是什麼表情？」

        他慵懶地說：「我沒有你這種無謂的自尊。」

        結果這花沒哄好林玉風，倒是把楊樂樂弄得瑟了。林玉風看著她，忍不坐彎起嘴角，在楊樂樂看過來時，又一副「我可沒氣完」的樣子。

        這種自傲的自尊心，既可悲又無謂，最後只會成為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