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樂對旁邊的卷頭髮學妹溫和地說:「妳能幫我們拍一張嗎?」
於是楊樂樂答:「不會。」
「哦,恬靜安宜。」楊樂樂記了下,高興地笑了,真心實意。「我叫
「左靜宜。」
池天樑笑地把姚如真的相機奪了,結果粉筆灰全扣在相機上。
照片拍得沒頭沒尾的,她卻很清楚,每一張照片代表著什麼。
「那個??」楊樂樂拿起相機看照片,見她要回課室了,叫住女孩:「妳叫什麼名字?」
??
小學妹點頭,問:「妳們要站在窗邊嗎?」
咔嚓。
楊樂樂說完,心情大好,拿著購物袋施施然地過馬路了。
「呃、我找??」楊樂樂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便宜妹妹的名字。
林玉風猛地轉頭看她,表情震撼。
楊樂樂沒有動。
是紅燈。
他一派閑適,見楊樂樂站著等過馬路,也站在旁邊。
楊樂樂比劃了一下。「漁網襪搭吊帶迷你裙。穿上漁網襪之後,我打算弄破幾個,然後蹲下,拾橡。」
「妳要穿黑絲襪去考聆聽卷嗎?」林玉風忽然問。
楊樂樂也找了鍾明音。他跟楊樂樂拍照,凝視鏡頭時,表情跟小時候一模一樣,那樣溫和。
姚如真對所有籃球成員說,憋住,都不準哭,明年她會回來繼續當隊長的。
女孩子很自覺地走出來,跟楊樂樂對視。
楊樂樂很受歡迎,被很多人拉著合照。
得很。
「隨便。」她站近楊樂樂。二人並排面對鏡頭,背靠班房,這文靜矜持的女孩,第一次褪下冷淡的外殼,出充滿溫度的笑容。
即使有信心她在明年會回來,她仍然在聖提亞的每一個角落認真拍照,不是以前經常坐著吃飯的位置、體育館後與許霜凌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跟姚如真練習投籃的那個地方,都拍照了。
楊樂樂看著這頭烏黑的頭髮、小小的個子、還有這過長的、顯得規規矩矩的格子校裙,有些出神。
結果最後姚如真蹭了楊樂樂的相機。
她們形似神不似,卻著實相像。
楊樂樂說:「因為我買了漁網襪。」
楊樂樂用眼角餘光看,看到他表情份外平淡,彷彿只是在問她「要帶兩枝鉛筆去考試嗎」,一副冷靜自持關愛同學的模樣。
「祝你順利進A大讀醫!」楊樂樂。
綠燈了。
平平無奇的日子裡,他們迎來中五最後一個的上課日。
楊樂樂還去了一年級課室,去找她那便宜妹妹合照。她出現在一年級英班門外時,所有小蘿蔔頭都非常驚訝,紛紛看著這高高大大的學姐。
??
「謝謝。」鍾音明雙手插褲袋。「以後所有健康相關都包在我上。」
裝水、還會播她點的歌,也不知李叔有沒有跟林玉風問起她。
楊樂樂覺得她像是經歷過訓練那樣,一感受到他的氣息,就會油然產生一種撲上去的衝動。
「說話算話啊明音哥哥!」楊樂樂一邊跑去下一個拍照地點,一邊回頭說:「以後我生孩子會找你的!」
楊樂樂早就買了一相機,記錄這一天。
這是一種經年累月的、已入骨子裡的反動作。
最後楊樂樂沒給領帶,她還要跟人合照呢,總不能把領帶貢獻出來,只能把自己的零食拿出來讓瓜分了。
這是二人第一張合影。
林玉風很愛乾淨,離得近的話,會發現他上總帶著止汗劑的味,清清爽爽的。
林玉風的眉頭鬆了一點。
姚如真大叫:「混!我要削了你!」
也許是心理作用,楊樂樂嗅到他那邊飄過來的沐浴香氣。
班主任作最後訓話,祝願大家前程錦繡,不少同學都哭了。而籃球的學妹抱著他們這些中五的隊員哭,還有人想要楊樂樂的領帶。
她拿著檸檬茶,跟方美婷貼著臉拍照,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麼燦爛。另一邊,謝朗豪把姚如真背起來,讓她往池天樑頭上倒粉筆灰。
池天樑笑:「別跟班長作對啊,姚如真。」
楊樂樂結賬離開,林玉風也兩手空空地出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