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眨眼间，看清了眼前只是郁柏泽，全然不见郁时序的半点影子。

        真真是像极了。

        轰隆――

”

        可两人仿佛心有所感，齐刷刷地转看向屋门。

        猛地一下郁柏泽站起，向旁边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了云锦面前。

        一声闷雷而至，炸响天空。

        云锦看着他不说话，郁柏泽便自顾自地说着：“或许您会猜我是因为报复，想像云栀对待我一样我再对待她一次。可如果我是这个想法，我没必要次次都着云栀迈出这一步，没必要天天把人堵在门口求她答应我。”

        “您问我这些无非是因为害怕我再重蹈我爸的覆辙，成为第二个抛妻弃子的人，但…阿姨，倘若我对云栀的情谊都是假的我又何必现在苦苦求她跟我和好呢？”

        这算是庆幸吗？

        昏暗灯光映下，影影幢幢间她似乎看见了另外一个人，两暗影渐渐重合。

        “你们是姐弟。”云锦听着他的大段自白只回应了这一句。

        再开口时他已哽咽：“云栀有多好有多讨人喜欢，您比我知的多千倍万倍，这样一个人任谁都会被引，同样的我也不例外。”

        “其实七年前栀栀就跟我有意无意间提起过你。”

        “我这番话在您看来真真假假，您自是不会全信，但我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您看。”他仰着跪的笔直：“如果您不愿意，那我也请您不要怪栀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她的，她没有错任何事，全都是我的错。”

        “当妈的哪能看不出来她那些心思，我知她的为难，也知她的用意，但我始终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的不满。”云锦似乎在回忆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哪分的那么清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能分的清谁对谁错，你说是吧？”

        “我不想让她再为难下去，但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她开口，”云锦低下深深地叹气：“说与不说栀栀都会难过。”

        郁柏泽脑海里闪过云栀所有的模样，开心的悲伤的痛苦的纠结的，一切的一切都如同电影片段那般在他脑海重播。

        “她其实是我二十五年前领养的一个孩子，我的亲生孩子其实早就去世了。”

        郁柏泽眼底要盛不下的爱意与坚韧以及并不会动摇半分的信念是她从未在郁时序那里看到过的。

        她突然转变的态度，让郁柏泽一时之间有些迷惘。

        窗外风声呼啸，乌云密布，霓虹灯闪烁。

        “郁先生，我不知你对云栀的感情到底如何，但我想七年的时间总能把一些不满与嫉恨消磨个干净，剩下来的总有几分真情实意在里边吧。”

        云锦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下跪的郁柏泽，良久她抬起手碰碰郁柏泽的发，唏嘘叹气：“人老啦，看什么都觉得一样。”

        云锦慢慢讲着，最后她说：“我知云栀和你所谓的纠结是什么，纲常理所在，你们的关系是不被允许的，哪怕周围人知晓可说出去也不好听。”

        慢慢地，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

        一段段话说出口，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奔，郁柏泽没停顿一秒：“我知云栀是我姐姐，我也知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但阿姨，您应该最能会爱而不得的滋味，我知晓我们在一起是个错误，可为什么不能让我们试着在这条错误的河里趟出一条路呢？”

        刹那间郁柏泽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瞬时站起往那边走，一把将怔在原地脸色煞白的云栀拥在怀里。

        明亮闪电划过夜空，一声轻微声响被巨雷掩盖。

        房间静了，云锦将转向窗外，看着这座生她养她的城市。

        “我爱她，胜过爱任何东西包括我自己，我所求不多，我只求云栀能在我边爱我，这就足够了。”

        “我刚才同你讲那些，无非是想试探你对云栀的态度，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想争论也不能阻止云栀她开心的事，倘若她行差踏错一步她后还有我。”

        “七年前的开始或许我们都抱着不单纯的目的接近对方，可后来出现的爱骗不了人，我知当初云栀的纠结与痛苦，正如她知晓我如今的执拗。”

        云锦看着眼前执拗的孩子，英俊眉眼与他像了八分，就连周气质也与他当年并无二致。

        郁柏泽心脏坠停半秒，接着每一下都愈发沉重起来，他似乎可以感受到云锦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她转过，嘴角扯出一点点笑意看着郁柏泽：“其实……你和栀栀并不是亲姐弟。”

        心越来越快，郁柏泽双手开始止不住地抖动，他咽下津，张张嘴巴说了一句：“可也不能让云栀内疚和后悔不是吗？阿姨。”

        一字一句砸在郁柏泽心，突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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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几盏霓虹灯扫过，云锦望着郁柏泽坚毅眉眼，似乎明白了两人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