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养的伶人孟思,是不是很漂亮。”林玉笑。
林玉有6匹,都是父亲从国外买的。
这个房间不大,木窗开着,傍晚的微风进来,有一点栀子花的香气,靠窗摆着带床幔的雕花西式单人床,床边有漆金斗柜和小圆桌,丫鬟在床上又放了一套衣服就退出去了。
林玉一开口,上有丫鬟叫来人,抱着曲笛、鼓、板等乐围坐在饭厅,王妈又让丫鬟奉上新茶。
陈凤清哪里听过什么戏,她老家在东北乡下,哪有什么戏班子过去,要说苞米,倒是见得多。
她家就是造船的,什么新鲜玩意儿都可以从海上现买。
陈凤清不由得想起自己哥哥那个吐字,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孟思,你先唱一曲。”
“你有什么想听的都可以点。”
电得陈凤清浑一麻,这戏唱得!
是孟思,他没有刚刚低眉垂眼的样子。
第一次骑难以适应,林玉就让丫鬟带她先去休息了,自己再继续疯跑。
一出戏没听完,两个人又没了耐,散了下人,换了骑服,去后院骑。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他离众人不过五步远,唱腔婉转,虽没扮上相,但意境到了,这昆曲听来虽然是方言听不清晰,但曲调柔和,转声优美带着钩子,伴随笛声如诉如泣,看得陈凤清目瞪口呆。
“他会唱一百多出戏呢。”林玉骄傲的昂起了下巴,双手环臂自信一笑。
“这是?”陈凤清迟疑。
打的是一阵香风,是薄荷般清凉的味,又带一点水气。来人穿缎面蓝绸长衫,脖颈纤细,材修长,一抬起,是一张闭月羞花的脸,雌雄莫辩地美丽。
人员一到位,孟思轻轻抬起右手,伴奏起。
陈凤清不会骑,只能和林玉骑一匹,顺着缓速跑了几趟,又快骑了一就受不了。
“这是我爸爸买的苏州班子,他现在唱的是《游园惊梦》”
他手指如同千丝绕,一字一句百转千回,唱腔细腻,词完情未完,姿柔柔似水,下垂的眼顺着唱词抬起来,眼是横波飞。
周围的丫鬟们也跟着笑嘻嘻,想来这伶人在家也经常见客。
门而入。
躺在浴缸里,出一个脑袋放置在边沿,白皙的脸,削尖的下巴,猫一样的圆瞳冷冷地盯着她。
陈凤清回到客房,浑的热气还未消散,有点麻木的晕。
“陈小姐,好久不见。”
她出了一汗,散开了骑服的带,将盔放在门边的斗柜上,褪下了靴,一边解开上衣的纽扣一边打开浴室门,没想到这里有个男人。
“听从林小姐安排。”她扭给林玉挠,两人笑作一团。
“算是拿手好戏了。”
饭还是得专业的人吃啊,心中一阵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