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老虎被豢养在笼子里,被磨掉尖锐的爪牙,也无法改变它狩猎食肉的天。它是百兽之王,不是会窝在我怀里,任我肆意搓的大猫。
我自然更嫉妒那个不费灰之力就存在在程嘉逸生命中的人,扮演了他初恋情人、在他生命里留下墨重彩的一笔的女人。
她上有和程嘉逸类似的那种有钱人的松弛无畏。
然后程嘉逸不说话了。
我早已习惯了程嘉逸看向我时深情专注的眼神,猝不及防地接到这阴鸷狠厉的眸光,加之周散发的强大压迫感、语调的震慑力,吓得我屏住呼,后颈发凉,全汗都立了起来。
此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玩脱了。
而且,我和程嘉逸相识两年半,这期间她一直在国外生活。
程嘉逸垂下眼帘,又抬起眼睛,目视着行驶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记得了。”
得知徐珍的出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高贵」,我的心情反而更复杂了。
随机抽取一名好心人告诉真真:玩脱的可不止你一个。
直到我说出「每次和他爱」,程嘉逸的脸色直接变得像茅坑里的石,又臭又,一凌厉骇人的眼刀丢过来:“你能不能闭嘴啊?你信不信我现在掉回去撞飞他?”
于是,我编造了一个故事。
只见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双手紧握方向盘,脖间和手背上的青越来越凸出明显。
不记得在哪看过一句话,「人不会嫉妒天生富贵的人,只会嫉妒和自己起点差不多的亲戚朋友同事。」
我强忍着心酸,提醒他继续:“那你们算是青梅竹了?是怎么恋爱的?是谁先心动的?谁先表白的?”
我认为他有意隐瞒,却撬不开他的嘴。
我边说边观察程嘉逸的反应。
我说:“人怎么会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而心动呢?我上学时特别喜欢蒋凯乐,每次路过篮球场,我都要假装不经意地偷看他投篮时帅气潇洒的影。每次有风来,我都感觉那风是在替他拥抱我。后来和他在一起后,每次和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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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解地问:“这怎么能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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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逸无奈地摇了摇:“宝,这些细节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我不过是个受教育程度不高的俗人,吃了那么多苦才走到了程嘉逸面前。
萦绕在车厢里的空气凝结变冷,似乎连车窗外的夜色也愈发阴沉可怖了。
所以我一直误会她和程嘉逸是门当对的校园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