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骂我出气好不好，不要这样，七七，七七……”

        外婆，你好吗？我很想你！

        在她旁站定，竺苘侧垂眸看着她，抬手给她抹去眼角的，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带你来‘探监’。”

        “七七，你一直醒着吗？你听到了我的话，是吗？”

        戚喻不敢仔细去猜想，那天傻乎乎的小老太太，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成功求主持为她求来这两颗开光佛珠。还求得主持赐予了她一个健康顺遂的小名――宁宁。

        男人还在继续回忆，“你抱着我撒的时候，乖乖的，好像只温顺的小猫。你很聪明，会很多我不会的技能，很有亲和力，村子里，那些长辈，小孩都很喜欢你。”

        一路疾驰，路上的风景变成一幅幅模糊的残影，闯了无数个红灯，他们终于来到一座威严的建筑前。

        “谁？”

        探监？

        一看到公安这两个字样，那些憋屈的回忆开始涌起脑海当中，大半夜的他带她来公安局什么？

        戚喻用力咬住下，口中一片苦涩，她在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无力和委屈。

        竺苘渐渐感觉到了她的呼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握住她的肩，将他转向自己。

        她所谓的复仇，其实也不过是依仗这些男人的背景，才能那么顺利的一步一步实施她的计划和方案。

        悔意慢慢笼上戚喻的肺腑和神经，疼得她心脏在发颤。

        而她那么傻，竟然那么随意就将其中一颗送给了别人。

        他卑微地乞求着，手掌托住她的脖颈和下颌，低凑近她的脸，吻去那一行行的泪珠。

        发现她竟然在哭，他急得团团转，连忙坐起来开灯，把人搂到上抱着。

        “对不起啊，是我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以后不会了，我发誓，将来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一定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好心疼啊。”

        戚喻没有抬，仍旧闭着眼睛，珠串的泪花不断从紧闭的眼眶中落，凝聚到瘦成尖的下巴，扑簌簌的落到竺苘的心口上。

        竺苘只感觉那块肉要被她的泪穿了一般，子一直不停地颤抖，眼尾渐渐红了起来，无论他的手怎么去那些泪水，还是源源不断的往下。

        不知是佛珠有效，还是外婆心诚所致，上开光佛珠之后，她竟然开始慢慢退烧，也不再继续惊厥，外婆激动得连连惊呼佛祖保佑。

        她的小脸爬满泪水，眼睛紧闭，贝齿用力咬住下，痛苦的神情一览无遗。

        从那儿之后，家里人都开始叫她这个小名，宁宁，每念一次，都是对她的衷心祝愿。

        “带你来看害死外婆的凶手，抓到了沈清清和李梦瑶，今天

        感受到车子平稳地停了下来，戚喻才缓缓睁开眼睛，明亮的车灯打到两米开外的牌匾上，上标着四个大字，海城公安局。

        现在这种情况，让她再次清楚地会到，底层人民与权贵的差距，究竟隔了一条怎样大的鸿沟。

        哄了一个小时，怎么哄都哄不好，竺苘一咬牙，将人拦腰抱起。没换衣服，就穿着灰色睡衣和拖鞋把人抱到车上。给她把安全带系好，然后绕到驾驶位，启动车子，车胎摩地面发出的低沉轰隆声，改装过的迈巴赫，以火箭发一般的速度冲了进去。

        现在，他们不乐意了，她却连愤怒叱责的资格都没有。

        竺苘低下，吻上她的眼睛，心尖因为她的眼泪在一抽一抽的疼痛着。

        她的眼泪好咸好咸，咸中带着苦，苦里面还掺杂着一丝酸涩，那抹苦意渗透进他的心窝里面，生出了感同受的滋味。

        竺苘俯过去，给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让她下车。

        仇没报成功，人却被窝的禁了起来，再次沦为玩物。

那小老太太多傻啊，灵隐寺距离亚城很远很远。从没出过远门的她，为了她，一个人从亚城出发，一路舟车劳顿，终于奔波到了千里之外的灵山山脚下。

        不知为什么？戚喻心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让她现在整个人全都在颤抖，心得又猛又急，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