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涉大川 (七)
蛊印上沾着血,并未显出全貌。
香秾看了一眼,没由来地心慌,赶紧移开了目光,将手中的刻纹压在xiong膛上。
咀赖罗咒循环一轮,仍不见起效。她沉yin思索,将脸凑到李雁云前,压低嗓子问dao:“你......闻得到我shen上的香味吗?”
李雁云正闭目养神,闻言垂首轻嗅。
额前垂下细ruan的发丝,随着呼xi轻扫,扫在ru白的上xiong,浅浅凹陷的锁骨似两盏薄而run的玉璧底碗。
两人贴得极近,香秾微微抬眼,看见黑发白肤中红ruan的chun。
看似荏弱不堪,却能承受蛊毒阴气的侵染。
奇怪的女人,香秾心想。
瑶岘一看到李雁云靠向那南疆妖女,下意识要ba剑。
一旁低哑的声音传来:“气味是控制蛊术的方式之一,害不死她。”
瑶岘知dao自己xing子冲动了些,见香秾并未zuo出逾矩行为,终是忍了下来。
“我不知施术之人是谁,但必定不容小觑。”香秾dao:“能不能撑到神庙,得看你的造化。”
李雁云颔首,心绪平静,并不讶然于香秾所言。
瑶岘立于一侧,斜了眼靠坐在树旁的竺迩,他正将伤臂置于树gen,似乎在进行某种治疗,臂上的黑气一点点被草木xi收。
他的发辫垂在肩上,瑶岘无意间发现他脖颈后有dao俐落平整的伤痕,从发际线延伸到领口深chu1,沿着脊骨竖直划下。
眯起眼,正想看得更仔细些。竺迩忽然抬tou与她对上视线。
那眼神像准备捕食的毒蛇,紧盯着枝tou雀鸟,准备随时将其一口吞吃。
瑶岘浑shen泛起鸡pi疙瘩。
祓蛊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瑶岘趁机沿路返回凉棚,将正于路边嚼野花吃的小竹牵来,待李雁云舒服些后,扶着她上ma。
竺迩早早给ma匹服用han有牵引术的薜荔,他朝来路chui哨,不久后两匹ma并行奔来。
瑶岘没有备ma,只得与李雁云共乘小竹,她抱怨dao:“这家伙咬断了缰绳吃草去了,我怕它吃了什么毒花,叱了两句,竟还不高兴地甩我鼻子。”
说及此,她悄然问dao:“师父,我们已经远离了凡人聚集的都城与官dao,为何不御剑飞行?是为了迁就那两个南疆妖人吗?”
李雁云听见小姑娘的疑问,rourou小竹的耳朵,“并非是迁就,而是我已无法长期聚气。”
自从出了修真界,蛊毒便开始影响她的内丹。
出长安后,某夜登临山巅观星寻路,她乘风踏云时,忽然失去意识,直直坠下山。小竹在山上绕了一夜,才找到花丛里的她。
自那时开始,她每每施术结法,都会遭受反噬。
这也是她一路驭ma的主要原因。
瑶岘了解李雁云的shenti情况,面色复杂,心下感到恍惘不安。
几人偏离驰dao数十里,只能无路开路。幸而两位巫族人自小生在大荒中,对山野地形孰悉的很,最前方的竺迩抽出腰上的螳镰刀,于灌丛间俐落劈砍,开出一条小径供几人前行。
许是过于疲惫,后tou的路程众人皆是缄口不语。走了三日,林中树木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shiruan沁水的青苔泥泞。
出了林子,沿着大河边缘走,水声淙淙,伴随ma蹄踩过薄霜的声响,逆着水liu方向上山。
路遥而险,却不敢有片刻停留。
所幸雪势不大,雪路ying实稳固,一路行行重行行,只花费了五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