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爱的人，会在以后的生命里一直陪着我。”他轻叹了声，坦然，“我当然，非常的幸运。”

        那天，陆微之穿过人群，找到在金鱼店的黎见卿。

        应该说，是黎见卿才构成了他的节日，以及生活对于他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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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看到你很开心，卿卿。”

        或许，节日的意义在于非日常。人们出一个个相似重复的日子，纪念它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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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的声音一阵一阵，陆微之缓慢地说：“所以，我也会有这样的心情。”

“真的吗？”黎见卿不解，“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准备惊喜。”

        海风披拂中，陆微之望着妻子的眼睛，带笑答：“因为你已经知了，不是么？”他微有停顿，“我很爱你，卿卿。”

        在意识深，他不是按照日期来划分时间，区别日常与非日常的。

        海水徜徉着进黎见卿的心里，她感到幸福充盈的面积逐渐扩大，变成一片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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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说，”黎见卿的脸埋在陆微之的颈侧，抱紧他，严丝合，“爱老公，我要和老公永远在一起。”

        黎见卿先被自己腻到了：“你不觉得肉麻吗？”

        一团橙红的光笼罩着黎见卿的脸孔，高饱和度，以至于她看起来有些失真。

        他在她的手稿上写的那句话，不是因为善心和博爱，而完全基于私人感受――

        大概，命运给予他的礼物，于他而言不那么重要，故此总是轻视。

        陆微之在今天表示认可：“可能的确如此，从小到大，我并不觉得自己幸运。”

        留存在他记忆里的画面，是出差的早上，昨夜晚睡的黎见卿一定要起来送他到门口，昏昏沉沉也要环抱住他，说我会想你；是他异国时，在枯燥无味的会议进程中低一瞥，瞥见袖口沾着的一猫；是他深夜返港，开车到写字楼楼下等她下班，她三步并作一步奔过来，投入他怀里。

        几秒钟他没给予回应，她飞快地质问：“你为什么不说‘我也爱你’？”

        她弯着腰，近距离地观看金鱼，伸出食指，轻戳塑料袋。

        陆微之不知自己为什么一直记得那个画面，很久之后，才明白过来――

        透明水里的金鱼，像在空气中游动，亲吻她的手指。

        他反而很受用。

        脱离日常，像电影中的一幕。

        “不觉得。”

        陆微之抱着她腰的手一紧，但没说话。

        不过她总是想不到能送他的礼物，她的购买力有限，而他好像又什么都不缺。

        “刚才在你后，看你在那玩水，我想的是――”

        她过生日，陆微之都会给她准备很珍贵的礼物，无论是从客观价值，还是合她心意的维度来说。

        陆微之耐心地说：“那你想说什么？”

        然后她转过脸来，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四五年之前，黎见卿对他说过：“只有像你这样从出生幸运到现在的人，才感觉不到幸运的存在。幸运，对你来说就像空气一样稀松平常、无不在。”

        “......你不准说了。”黎见卿鼻尖微酸，连忙叫停他，“今天是我要给你过生日，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要把我弄哭吗？”

        “但你在我边的时候，我总是很轻易地察觉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