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萤忽而抬起,眼睛也红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呢?”
他沉默地站着,凝视着她越走越远,口型是刚刚没能说出口的“生日快乐”四个字,直到她的影消失。随着齐嘉的一声惊呼,他的蓦然向后倒去,像一堵破碎倒塌的墙,没有任何预兆地摔在木地板上。
辛萤倒是没觉得这句话怎么样,只是搞不清楚梁遇琮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和她纠缠。情人和金主的关系不都是一方断掉就断掉,有什么可值得继续掰扯、纠缠的?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他的手腕上,脑海中忽然浮现他用那只手给她翻书的场景,心里倏忽像被一极细的针扎了一个小眼儿,咕嘟咕嘟往外冒着酸水。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听你的话,你让我什么我就什么,不让什么我就不什么。我们那会儿是金钱交易,现在又不是了,可是你还是想怎样就怎样,”辛萤还是难以克制的觉得有几丝难过,“以前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情人,现在又不是了。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连自由都不肯给我。”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想要的妻子的标准我达不到。你也满足不了我对家庭的渴望,你们这种人,包括周书言,不会一直爱我这种拿钱就走的情人,”辛萤摊开手,“所以我就想和普通人在一起,过个简简单单的小日子就很幸福了。”
梁遇琮被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清晰地记得他用怎样的语气让满脸笑的辛萤规规矩矩地守在边界线后,即使他那时并非不喜欢她。然而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他停顿一下,与她对视:“萤萤,我为我以前说过的话歉,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没说再见。
梁遇琮的右臂忽然像断掉一样疼痛,他注视着她低下去的,发现辛萤好像在从他的笼子里逐渐飞远。
梁遇琮站在门内,静静地看着她走到阳光下,从开满鲜花的院子中穿过去。
她静静地站着,沉默地等待两分钟,转打开了门。
辛萤住书包上的小鸽子:“我们守好各自的边界就好的。”
梁遇琮的口忽然像被一块重石砸下,他咙仿佛被人卡住,呼变得异常艰难。他皱起眉,企图从血肉模糊的口捡出一两句能回应的话。但这种感觉太陌生,让他沉默了几秒,嘴中冒出两个模糊的字眼:“萤萤。”
“我可以不答应你的请求。”
“梁遇琮,我都不知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是个普通人,就是比普通人还要普通的人,我在来新西兰之前连高中都没读完。你们家的厨房都比我们家房子的两倍还要大,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没见识,没学历,只有脸多少长得好看一点。”
梁遇琮这次没有追出去,他站在原地,苍白的手指颤抖着收紧。对,辛萤早就想离开他了,她苦苦计划的就是飞离他的边,到一片真正自由的天地。来到新西兰的这段时间他将她捆在自己边,好像取得了相反的效果。她不会像以前一样顺从,而是更加坚定地下决心从他边走开。
辛萤低下:“我和你想要的那种妻子不一样。但是我从来也没奢求其他的东西,我就想读一读从来没读过的大学,赚点小钱,买个小房子,找一个和我一样普通的男人,我们一家高高兴兴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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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萤要抛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