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地下一堆烟和十几个散落的啤酒瓶，又是酒醉的一天，杀了妈妈对他的日常毫无影响，他照常烂醉如泥。

        2分钟后，挣扎停止了。

        妈妈，我好想你。

        他在床上躺着，穿着背心短，手里拿着啤酒瓶。

        细密的牙齿狠狠地钉入，男人被咬的惨叫一声，扔出了手中的酒瓶。

        “喵。”

        “不了，我还要去找妈妈”，黎狄没答应，她转步入黑暗，“先走了。”

        她轻嗅着，辨别了一下方向，抬脚走了。

        短短两天，总是被妈妈夸是干净宝宝的黎狄已经是脏的看不出来原样。

        男人挥手挣扎，不断拿手握拳砸向她，又扯又拉，死活没把她拉开。

        坐到半夜确定男人断气，死透了。

        她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另一只眼睛被打得胀淤血。

犹豫但还是发出了邀请。

        “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妈妈不会介意的，你自己在外面乱晃很危险。”

        “再见。”

        他的巴掌打了上来，黎狄没有躲开，继续死死地咬住，牙齿继续用力。

        黎狄小小的躯被甩开撞到床边的柜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她没有叫，摔到地上后又了上来，在被咬出血的大动脉再咬下去。

        街边偶尔还有冲过来没牵绳的大狗追着她跑。

        上也到是伤，一只脚刚刚撞到架子上好像骨折了，她没，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男人断掉呼。

        黎狄松开牙齿，门牙断了一颗，嘴角已经裂了。

        夜晚的城市很危险，有酒鬼，有浪者，她小心的贴着墙边走，把自己隐藏在路灯之外，她不想引起大人的注意，从来没出过远门，所有的噪音和高大的建筑都显得恶意重重，汽车的大灯，商店的大音响，一切都是干扰。

        她在窗下听着动静，男人的朋友不经常在，终于第二晚找到机会，她很小，很柔，也很轻巧，顺利的从下水爬上了四楼，从敞开的玻璃窗翻进了男人的卧室。

        很害怕，心如鼓，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止她，渴了喝一点地上薯片袋子上的积水，饿了去翻垃圾桶。

        “妈妈”

        她凑近，猛地咬向大动脉。

        男人吃痛，伸手抓住她后脑勺往外，猛地揪住后，大力往外一甩。

        她将自己蜷缩起来，长长的尾巴圈住了伤。

        鲜血如瀑布一样从颈动脉洒而出，直直上房的天花板，如雨一般下坠，完全停不下来。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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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很漫长，走了好几天才走回家，伤了的走得很慢，一跛一跛的，回到家时破了的大门还是那样敞开着，客厅的东西似乎被谁搬走了一些。

        黎狄很有耐心地贴着墙边坐着，月光如水，照在她脸上。这件事只能一击必中，她需要恢复力。

        佳慧妈妈抱着佳慧，摸着她的，温柔的说。

        她走进卧室，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已经暗沉发灰。

        她努力回忆起男人的味，那是酒、酸臭、泥土混合的味，今天他抽了眼，还有烟草味，穿的衣服、穿的鞋子、他的发油，一丝丝味汇集，她记起了他的味。

        夜风送来清凉，也送来了味。

        坐了半小时，她动了动手脚，轻柔地走到男人旁边，月光照在她的双手上，黎狄还年幼，手上力气不够，她看向男人的脖子。

        男人躲在朋友家，每天还是继续喝酒。

        那个旧枕套还在衣柜前，她走上前，躺了下去，疲惫的终于放松了。

        妈妈，我回家了。

        她从窗又顺着下水爬了下去，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再见，黎狄，佳慧我们回家吧。”

        黎狄在心里一直叫着，只有这样叫，才能让她鼓起勇气前进。

        “你想黎狄的话，再次去幼儿园就能看到啦。”

        但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