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烟林扶着面前的桌子维持了平衡没有摔倒，茫然又小心地站了起来。

        “怎么突然停电了啊啊啊啊啊！！”

        可真是吓人啊。

        ――――      ――――――

        两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回到了座位上，越森把徐烟林摁在她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守在旁边。

        徐烟林抬，找到他瞳孔里一点点狡黠的反光。

        什么？你们就贴贴完了？这不够啊啊啊啊啊啊！！！！按小分队在哪里！！！！

        周围一片混乱，原本挤挤挨挨坐在一起的同学，现在像无苍蝇一样混战一堆，时不时突然冒出一个人推搡一下，她想往哪去都很困难。

        动作间，他衣领里散出些艾叶的清香来，微苦，带着一丝丝的冷涩，仿佛一场没有尽的雨。

        徐烟林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手却攥得很紧。

        我的心到现在还在狂呢。

        直到这时，徐烟林才发现，他早已经礼貌地松开了她的手肘，而她还死死拽着他的袖子。

        她听见一把清泉一样透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有人准确地托住了她的手肘。

        糟糕……好像有点玩过火了？

        “哇啊啊啊啊有鬼啊！！！”

        与此同时，整个教室，不，是整栋高三教学楼的灯，突然全都熄灭了。

        视觉被剥夺的感受让恐慌翻倍增加，立时就有人胡乱地起要朝教室外面跑，看不清东西，跟仍在呆坐的同学撞在一起，痛呼和叫喊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越森突然朝她的另一侧肩膀搂过去，像是要给她一个密闭的拥抱，徐烟林呆住，却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又帮她挡了一下别的碰撞。

吓如炸弹爆开，黄锦叶浑一抖，闭上眼睛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徐烟林：……？

        窗外有一点点遥远的光线，让窗在这片黑暗中勉强像个路标。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慢慢摸索着前进，仿佛逆着人在找回家的路。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灯了！”

        “小心。”

        她听见关山在嘈杂中高嗓门让众人不要乱跑，但收效甚微。

        什么？

        她相信越森也是一样。

        越森手上微微施力，带着她往角落两人的座位走。

        徐烟林看见他出一个笑，却无端觉得那是一种忧伤。

        她突然有点慌，差点打结：“我……没有恶意……”

        她听见左侧袭来一气，像是有什么在急速靠近，可能是某个正踩空撞过来的同学。她连忙侧闪躲，却不想被桌绊了一下，磕痛了膝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晃晃的太阳将海面照亮，粼粼的闪光一漾一漾，挠得眼睛在发。

        “没看出来你这么会吓人。”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灯灭了时，她第一时间就松开了黄锦叶，但黄姐被二重变故给吓坏了，手上推了她一把，徐烟林不防，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教室里依然乱成一团，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所有人眯双眼，仿佛明亮如实质入侵大脑。大家嬉笑着寻找自己的椅子，跟周围的人一起骂两句学校，嘴里说得不好听，但其实个个兴奋无比。

        “我知啊。”

        否则怎么能在这般场景之中，穿越过这片沸腾的人海，找到在孤岛上的她。

        “没看出来……”

        徐烟林愣愣地抬，昏暗夺取了他们的美貌，越森的脸模糊得像一个沉睡的梦，但那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

        他很快又回到她的侧，他们的接仅停留在臂间轻微的摩，像是为了打破沉默的留白，越森回开口：

        是距离太近的原因吗？她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却在甚嚣尘上的喧闹之中看见了越森的眼睛。

        见她结巴，越森似乎是笑了，指尖收紧了些。

        在反应过来之前，徐烟林已经伸手拽住了越森的衣袖。

        可是……

        这下不仅是黄锦叶，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直取天灵盖的惊慌。

        她是真的没想到会把黄锦叶吓成那样，也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动。

        这种时候，听觉自然而然变得格外清晰。

        哪怕在灯光突然回归之后，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有些后悔，果然还是不应该直接上手……

        “如果是我……我也选黄姐。”

        周围的观众也被这突然的剧情唬得呆住。

        那一瞬间，黑暗，噪音，焦虑，全都离她远去了。

        她听见……

        他白皙的脸上莫名有些颜色，淡淡的菽红，像枝的花开到荼蘼。

        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四下看看，也看不见素怡。

        她还什么都没解释，方才的故事会，他也好像全程置事外，怎么就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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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烟林听见他冲她低着，用轻轻发笑的嗓音喃喃：

        “傻，是停电。”

        唯有越森安静得一如既往。

        他说：“可真是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