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烟林：……？

        什么展开？

        这不是清水纯爱校园文吗？

        越森的手在口袋里紧紧攥着，期待和后悔同时在脑海里兴风作浪。

        要是她拒绝了，他可能会当场自裁；要是她同意了，呃，要是她同意了……

        他直接表演一个原地汽化。

        徐烟林狐疑地望着他，仿佛想等一会看看他是不是还能说出更炸裂的话。

        越森勉力维持着平淡的样子，一张白皙的脸实则越来越红，chui着冷风也无法将热度褪下去。

        路灯在漆黑深夜里亮得格外炫目，金叶黄的光将一切染成秋天的颜色，恍惚有种时光倒退的错觉――

        救命！我后悔了，我不该说什么来我这边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太丢脸了！时间能不能真的倒退，哪怕一分钟也行啊啊啊啊！

        越森的内心无能咆哮起来，简直想撒开tui转tou就跑。

        我不是……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只是……

        我只是想再跟你待一会儿罢了。

        但很遗憾，徐烟林似乎总是更冷静理xing的那一个。

        她在弥漫昏黄的灯光里看着他，声音稀释在嘴边的白雾里，但越森还是听见了：

        “不行。”

        很好，他突然悲壮起来，他现在就能一tou撞死在路灯zhu子上。

        似乎被他变幻的表情逗乐，徐烟林弯了弯眼睛，还是没忍住lou出个浅浅的笑。

        她知dao他没有邪念，虽然他们没有彼此交换过今晚的心路历程，但那双在灯下透明得不染尘埃的眼睛不会骗人。

        何况，她其实也有过一样的想法。

        不要这么快分开，两个人依偎着或许能让这个寒冷的夜晚不那么漫长。

        只是她不会这样愣愣地提出来而已。

        要考虑的东西总有那么多，她不能一直沉迷在爱恋的温池里。

        但是……

        看着越森那幅突然xie气又使劲浑shen解数堵住气孔企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的样子，她一颗心从里到外都tang得发ruan。

        最后她说：“那……你陪我去宿舍门口看看？”

        这不，面前扁下去的少年又鼓起来了，真可爱。

        有句话说，当你觉得面前有阴影时，是因为你背后有光。

        越森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只觉得鸡汤扯淡：光在背后，前面有坑都不知dao，自我感动什么呢。

        不过像他这样的，走什么路都一个样。他偷偷觑旁边徐烟林的影子，看见她的和自己的模糊相rong，恍惚有种他们在牵手的错觉。

        越森闭了闭眼睛。

        什么路都行，他现在就只是想这样陪着她走一段罢了。

        到宿舍的距离也不远，哪怕是他俩走得很慢，眼下也到了。

        徐烟林已经看见了宿guan阿姨窗hu里透出来的光，心中有数，至少不用睡排练室了。“我去按一下铃。”

        越森很自觉地停在了树影里，目送她走向自己不该踏足的区域。

        徐烟林走出去一步又回tou，抬起手想要说什么，刚巧越森此时也伸出手来，两个人的掌心就在空中莫名其妙地碰了一下。

        慌慌张张垂下来的时候，又蹭了一下。

        真要命。

        他们今晚其实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但现在也只能这样黏黏糊糊地dao别。

        徐烟林握紧左边拳tou沉默一阵，最后说：“明天一起zuo作业。”

        越森点tou，心想那当然。

        他用尽全shen力气让自己不要再去拉扯她。

        宿guan阿姨听见铃响还以为是错觉，好半天才披着衣服打着手电出来，见到徐烟林立在门口的时候惊得说起方言：“哇同学妹，你不是吧！”

        徐烟林使出最大的努力来让自己的赔笑显得真诚一点，接受着阿姨的审问，别的不承认，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吃了年夜饭赶着回校学习。

        宿guan阿姨：我guan了二十年宿舍这还是tou一次见。

        但她又不能这样把人留在外面，只能碎碎念着把门打开，又去开门厅的灯，语气不算很好：“学生证给我登记，明天上报。”

        徐烟林抬脚进去前，侧tou看了一眼越森的方向，挥了挥手。

        越森站在一片深奥的夜色之中，不知dao他给了什么样的回应。

        “你真是奇怪，怎会有除夕夜回学校的人！”

        阿姨盖上钢笔，把学生证还给徐烟林，上上下下不住打量她：“不会是跟小男朋友跑出来约会的吧？”

        徐烟林：……呃。

        幸好刚才没给她看见越森，不然上哪说理，大半夜的跟同学在校门偶遇，说出来她自己也不信。徐烟林摇摇tou，提醒dao：“我经常留宿，可以查到。”

        “我知dao，大家都看你很眼熟的咯。”阿姨一副你是不是怀疑我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