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越磊说过的一句话。

        “他就是需要多跟同龄人在一起。”

        一模带来的影响远比想象中深刻，又过去了一周，高三年级还是哀鸿遍野。

        朱广文隐隐觉得这班学生有些沮丧过了，看着还是在刷题，但颇有一种自欺欺人的糊弄在里边，每日执行机械程序般写写算算，其实脑子本没动起来。

        “不是吧？啊？不是吧？还有六七十天呢！”周五放学前，他敲着黑板上的倒计时，“努力不是给人看的咯！还有时间噻，大的基调就算无法改变，小的细节也还有机会嘛！”

        他又开始拿英语举例子：“你看你如果多背一个单词，就一个，那万一他考到了，万一在阅读题里考到了，那就是三分呐！你多积累几个三分，那就是十几二十分呐！”

        但似乎没有多少人真的听进去。

        在山中的时候，总是看不清庐山真面目，只觉得云里雾里，没有尽。

        这周留校的人少了一些，分人考完一模还是没有调整过来，要么松懈，要么直接摆烂。

        不过徐烟林和越森都没有回家。他们两个倒是情况相似，之前大半时光都放在别的事情上，如果想要再往上提高，就必须加足力。

        周六早晨，两人端坐教室里，桌面上放着同一份卷子。徐烟林翻开一页新的草稿纸，听见越森在后面说：“要不要搞点赌注？”

        “……比如？”

        越森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最后落回徐烟林圆的耳垂上。

        “我要是比你快，你就帮我打水；”他说着说着嘴角就往上翘，“你要是比我快，我就帮你整理错题本。”

        徐烟林无语地转过看他，两个人都在彼此的脸上找到笑意。

        “那我岂不是很赚？”

        少年的眼睛里有两个苞待放的春天。

        “我愿意。”

        其实无论谁快谁慢，结果都是一样的，她会帮他打水，他也会帮她整理错题。

        但这么一笑之后，两个人都变得势在必得起来。

        他们同时作答第一题。

        三月的日光如化河，虽冰凉依旧，但却是意的铁证。

        最后比赛的结果——如果你想知的话——是越森快一点点。徐烟林写完回的时候，他已经掏出了空水瓶，期待地看着她。

        徐烟林轻轻白他一眼，抄起水瓶去外边打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