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纳斯出了然神情：“我就知。”

        【每个人都能像人一样地生存下去，不是作为牲畜，隶，消耗品。】

        “科恩说，没有人的生命的可以理所当然地被牺牲，被舍弃的，她加入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稳了稳神色说。

        *

        是血。

        还是她已经下地狱了？她是不是也过太多助纣为的事情了呢？不由己算什么借口呢。

        妥纳斯听完沉默良久，半晌，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他金色的眼瞳移到篝火当中，神色温和平淡。

        “你为什么要干涉她的自由意志呢？”

        【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叫人移不开眼。

        “可小科她亲自选择了这里。”

        并不是她选择了这里，而且她本没得选。

        意识昏昏沉沉。

        这是哪里……

        在异世界死之后能够返回现代社会吗？她怀念那个地方太久了，在这个晦暗疯狂恶意滋长的世界里，仅是维持人的基本意愿都显得那么困难……困难到她得拼尽全力才能勉强保全自己，让自己不被这个地方同化，不变得麻木。

        只是因为这个天底下所有地方都烂透了，她只能在一堆垃圾里挑细选，找出一个相对没那么烂的地方而已。

        察涅拉在心里反驳。

        祖母是这么教导他的。

        “她不适合这里……她不适合起义军，继续留在这里，她会粉脆骨的。”察涅拉闭了闭眼，狠狠心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太可笑了，如此得谬妄荒诞，那么得天真……又那么得夺目。

        心里有场海啸般的灾难在翻涌，只是，只是……因为他觉得――――不能改变的运命的宽容是假慈悲。

        他这么说。

        脸上有温热的落下来，还腥气着的，溢满新鲜的铁锈味。

        察涅拉心底有个声音在反驳，在疯狂地尖叫。

        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那晚的护城河里，湍急的水恶毒地冲刷挤压她上的伤口，厚重的冰面沉沉又浮浮，她感觉自己快被淹死了，肺腑和鼻腔都疼痛得火辣辣，到底该抱着怎样的信念才能活下去？

        帮助……不，不是的。察涅拉下意识地否认。

        “你总是排挤她，是因为想帮她么？”

        科恩试着动了一下，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过去的人，得费劲地提心吊胆地牢牢握紧，却仍旧如沙一样在指里不断溜走。

        “我只是在我认为对的事情。”

        浑疼痛得像是在油里泡过一圈。

        不对……这不对！

        这就是她的理念。

        “为了正义，所以所有人都能被牺牲，对吗？”

        “真是漂亮的，天真到璀璨的孩子啊……”

谕来救世。

        只要结果正确，过程就能手段不择，是吗？

        【不希望有人再被轻而易举地舍弃，理所当然地被置于所有人之下。】

        她还活着吗？

        她顿了半拍，旋即抬。

        狗屁。

        的地方漆黑一片，却又巨大空旷无比，穹高悬，她上有十几被吊在天花板上的，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