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淮恨恨地盯着拓跋思南，要是眼神能杀人，眼前这个莽夫早就被他凌迟了千八百遍了。

        拓跋思南只能保持安静。

        两个人沉默地向前走去，安静得仿佛死了一样。但终于好在他们已经完成了出去的条件，两人走了一会儿后就看见了出口的光亮。

        那是结束的光亮，那是解脱的光亮。两人飞上前，迫不及待地奔赴出口。

        终于出来了。

        眯眼享受了一下自由的阳光，月泉淮毫不犹豫地转就走，拓跋思南看着他腰上原本属于自己的披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目送月泉淮离开了。

        和回家后被可人询问“师父披风去哪儿了”并且绞尽脑汁编谎话的拓跋思南不同，月泉淮贵为一宗之主，并没有人敢问他为什么出去了一趟就换了件衣服，也没有人敢擅自猜测。但作为最熟悉义父的新月卫长侍，岑伤却一眼看出义父上发生了什么。

        义父略有奇怪的走路姿势，脸上不太正常的表情和还有点漉漉的眼神，脖子上不太自然的红晕和披散的发，还有义父沐浴时勒令不许他们进入，连他，连一向侍奉义父沐浴的他，也被关在了门外。

        他几乎可以确定义父发生了什么了。

        他不该看，他不能看，他知的，他都知的。

        可他想看，他发了疯一样地想看，他想看义父上那种不自知的人而来的艳丽感，他想看义父举手投足间透出的被好好疼爱过的冶艳和媚，他想看义父漉漉的眼睛和殷红的嘴。

        中一斑，可窥全豹。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知不该这样不能这样，但是又控制不住的自一样去想象。

        义父走路姿势不太对，是被弄了多久？眼神漉漉的是被弄哭了吗？义父眼尾带着绯红，哭起来一定比被雨水摧残过的桃花还好看。脖子上的红晕是自己透出来的还是被人在齿间细细研磨过的？那肤那么白，应该随便弄弄就泛红，让人想细细啃咬弄，又舍不得弄出太深的印记。

        他大不敬地想象着，肆无忌惮地幻想着。心口有隐隐的痛，可是越痛就越爽，越痛就越舍不得停下。

        于是他假公济私了一把，将所有为义父守浴的新月卫全赶开，独自守在门口，想象着门口义父沐浴的模样。不知不觉地，他息起来，他的手缓缓收拢，他的眼前只有义父的模样。

        义父……

        义父……

        他一个激灵，温热的白浊了自己一手又逐渐冷却，就像岑伤倏然冷下的心。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直到贼心虚地将自己清理干净后，心脏也还在砰砰直。

        然后月泉淮出浴了，岑伤急忙上前，低眉顺眼地搀扶义父。他的义父长发披散，眉目间被蒸腾的热气滋出艳丽的粉红，他肌肤白中透粉，光细腻。岑伤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刚刚清洗过的那只手碰到了月泉淮的肤，只觉得自己口干燥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他怎么能这样……

        弱的灵魂只会让心里的望更忠诚于自己的本能。岑伤晚上又梦了，梦里的义父比他想象中更加过分，甚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隐秘的纵容。他胡天胡地乱搞一通，一醒就是满被窝的麝香腥气，两之间满是漉漉黏糊糊。

        生活从那以后就变了一个样子，但又好像从来没有变化过，只是以后的岑伤多了一个偷偷望着自己的义父发呆的习惯。他是贴侍奉的新月卫长侍，义父有什么要求他都要及时满足，为义父上药也好，服侍义父沐浴也好，手贴手，肉贴肉，目光一寸寸描摹过赤的，明明看过千百遍了，但他总忍不住想起那天义父的模样，也总忍不住想起那晚梦中义父是如何美妙，对他是如何忍耐又包容的。

        他好想再贴义父近一点啊，但是不行，会被义父发现的。

        梦中的缠绵已经是亵渎了，他怎么敢碰玷污心中的月亮，凡人只被月光笼罩，能够分得一缕清晖都是岑伤莫大的荣幸。

        所以他只敢站在义父的边，只要能够站在义父边就好了，不敢说心满意足，但也不敢再奢望更多了。

        “岑伤。”月泉淮唤他跟上了。

        “是。”岑伤抬起来，看见眼前的影向前走去，阳光落在他的上，为这个黑色的影镀上一层明亮的金边，而他所过之，人皆俯首。

        不需要脑的思考，迈步跟随只是的本能，岑伤注视着眼前那个黑色的影，他的脚步踏上月泉淮曾经踏过的路。

        岑伤知，眼前这个背影，就是他这一生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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