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鸿舒了口气，“何况什么。”

        没别人了，开门见山。

        “我的我的。”茶桌旁边的胖子憨笑着挠挠。

        宁柏仁浅勾了下，“何况我是那种人，会不会太明显，太低级。”

        “齐鸿！”这声拉出回音了都，雪茄烟不小心入了肺，给他呛的直咳嗽。

        胖子一脸迷茫，“啥意思？”

        陈莲淡淡横了胖子一眼，齐鸿弯起，拍了下胖子的肩，说，“长，馋点也正常。”

        陈莲抿了下嘴，深深看了眼宁柏仁，撂下一句，“读书人的大理。”便转离开。

        瘦子回来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鸿哥，怎么理。”

        哗―大门被打开。

        “何况……”

        话音刚落，门口的瘦子猛的一脚踹在宁柏仁的腹，一伙人拥上去拳脚交加，饭洒出来，被踩来踩去的，好些黏在宁柏仁脸上。

        “哥们，我这小本生意，你们老盯着我，没什么也自带了，别阻拦老百姓赚钱要得不。”

        按每个人脸上的凝重程度，只有一个可能了……

        *

        “可以啊，板的，练过？”

        “老板，你们这还招人吗。”

        宁柏仁节轻，带着微笑出声，“9768是哪位？”

        那么多双眼睛盯在他上，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对劲，宁柏仁镜片下的眸光微闪。

        齐鸿若有所思，这段咒语在脑子里逛了圈甚感乏味，也跟着想走，瘦子拉住他，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要不要再关会。”

        有理，但他还是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齐鸿沉默，他想。

        宁柏仁淡淡开口，“金钱的来源无非五种，掠夺，交换，剥削，垄断，受赠。”

        地面上有一滩血迹，看这出血量应该不是他的，宁柏仁站起，扯了下嘶痛的嘴角，吗的，打脸还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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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鸿嫌弃的挥了挥空气中的灰尘，后跟着那几个人，他走过去，围着宁柏仁打量一圈。

        每个人过于紧张，不敢轻举妄动的感觉太强烈，除了穿茶服和那个妆艳抹的，其他人的肤色黑了几个度，特别是站他旁边这个，黑瘦黑瘦的，右手还插袋里随时准备掏家伙……

        宁柏仁扫了圈里面，提着份烤鸭饭对单子，“9768是哪位，外卖到了。”

        众人齐刷刷安静下来，陈莲与齐鸿四目相对，沉默片刻，瘦子的手摸到袋，迈着轻步拉开铁门。

        “哦―”齐鸿笑了笑，说，“要是钱没赚到，命丢了就惨咯。”

        话里有话。

        他面无表情诉说着，眉眼却溢出与这个年纪不符的阴狠，“无视底线，人格，德，最终被金钱所吞噬，君子以厚德载物，当学会使用这个理，命就是手中最锋利的剑。”

        宁柏仁沉默一小会，说，“冒昧问下，老板姓名？”

        齐鸿漫不经心说，“在他上试试新品。”

        四周静默了好一会。

        抢地盘…古惑仔啊？不可能。

        宁柏仁抿着沉默。

        他摆出那幅笑眯眯的样子，拍了拍宁柏仁的肩，“那要不，明天来我这试试，不过我先说好啊，你看这些木，都是苦力活，干的来么。”

        一行人将走，宁柏仁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这些人下手极狠，等意识逐渐清醒，檀木香肆意涌进他鼻腔，他下意识去找眼镜，这些人怪贴的，还扔到他脚边怕他找不到。

        眼前的景象在破碎的镜片间清晰，是一间堆满废料的仓库，窗很高，进来的太阳还刺眼睛。

        齐鸿拍了下胖子的脑袋，看向陈莲，“翻译翻译。”

        两人目光对上，半响，宁柏仁才出声，“赚钱的我都干。”

        宁柏仁轻轻拍他的背，“鸿哥，我们可能有些误会。”他温声，“我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学法的，趁着还没开学想赚点生活费，我不知鸿哥把我想象成了什么人，但我保证，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

        “好。”

        冷静片刻，宁柏仁开始悟挨这顿打的原因，送个外卖送出无妄之灾，不过早有耳闻西南的牛蛇鬼怪多，估计这是其中一家。

        齐鸿愣了下，悠悠转，弯起眼走近，“怎么呢，想来我这卖木啊。”

        宁柏仁也弯起嘴脸，“老板卖什么，我就跟着卖什么。”

        “关，你黑社会啊，赶紧给人放了。”预料的事没发生，关也没有意义，反倒贼心虚。

        齐鸿突然朝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可惜。”“好好的小伙怎么偏偏干这行呢。”

        如果这就是天意呢，他确实需要个聪明人。

        “干的来的，子板。”

        话音未落，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嘿，跟他打哈哈？这可给齐鸿憋冒火，他了，瘦子连忙掏出雪茄烧好递过去。齐鸿不耐烦的摆摆手，瘦子会到意，把门关好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