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离不悦地蹙紧眉打算赶醉汉出去。他却一惊一乍:“咦,这个姑娘怎么睡在地上啊?”
接着,梁曼就拽着他袖子,也不回地推门去了。
大汉被人高大的左使拎得像个小鸡仔一样。他眼睛滴溜转着往外走,嘴里小声嘀咕:“…怎么不醒啊。”
肖映戟一直巴巴地抻看。见状,他心坏了坏了真严重的。看来她是说不出话了。
梁曼紧闭双眼。羽睫不安颤抖着,牙齿也微微打战。上汗珠甚至都浸了被褥。
回来屋子时,左使搂着人事不省的梁曼。他抓着她的手腕子,一边给人输内力一边小声唤她名字。
梁曼只恨自己怎么变得这般好。
进屋后发现。好消息是梁曼明显已经好多了。人也清醒了话也说利索了,这女人扯着嗓子正吼得中气十足。
应向离正慌着试探她额,本都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此时的梁姑娘正骂:“…谁稀罕你伺候我了!我一个阶下囚,哪能使得左使这样大的人物亲自照顾!…”说着就将额上的布巾狠狠一摔,气急败坏,“不劳您费心了!我找别的男人也是可以的!”
肖映戟懵了一会。
眼看着对方的拳得格格响。肖映戟狼狈地挡住,悲愤大叫:“你快看看她怎么叫不起来啊!…就知揍我出气!”
将药汁奉上,又交待了照顾风寒的方法,肖映戟知趣地退出去。
对方大着昨日两人喝酒左使输了,他该回去取一把不用的刀来送他。
推开门,应向离习惯地先扫了眼她。
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这女的有多恐怖。肖映戟艰难地打算摇拒绝,女人已经啪的把药夺走放一边。
但很快。在坚持不懈地一再折腾下,她终于生病了。
一点也不敢耽搁。肖映戟忙:“我去找大夫煎药!”
唉,只要他俩不好梁曼就会反复来折腾他。他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整天被这两个小孩折磨得颠来倒去,却是无计可施。
此时的左使明显已经无心关注其他。他压都没想过问他是以什么理由搞来的汤药,这倒是省了口。
梁曼整来了快能蒸熟人的热水。她忍着在里面狠狠泡上一个时辰。待四肢百骸的孔都放松了开了,再钻到冰桶里去泡。
但梁曼坚决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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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是一早就备好的治风寒的汤药。肖映戟迅速煎好端来了。
下意识将手脚放轻。
…这两人又吵起来了。看来,这个苦肉计进行的不太顺利…
人却是怎么叫也叫不醒。
心里第一反应是还有这好事!?正咧着嘴傻笑点,才发现远左使的脸色逐渐难看。向他投来的目光也带上些森寒。
可坏消息是,梁曼吼的人是应向离。
瞧瞧,怪不得梁曼天天骂他呢。这嘴真跟锯死了似的。真气人。
夜巡结束之后,应向离照常去找肖映戟。
大汉嘿嘿傻笑地弯腰,很没有界限地凑上前去扰:“起来了起来了!”
应向离自是不记得两人有过此种赌约。还没想明白,对方推推挤挤架着他往回走。一时他也不好拒绝,只得同意。
整整一天,两人都没有任何动静。
肖映戟心里难受得不行。他缩缩地躲在墙角,端着药上前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她整来一堆衣服捂在上,一边热的汗浃背起痱子,一边大口大口吃冰块。
快走到门口了又不死心。转来憋足嗓门大吼:“嘿!”
从架子上拿下刀。刚准备熄油灯,门外那个没有眼力见的却相当没礼貌的自己闯进来。
肖映戟心里叹口气。怜悯地想。真可怜啊,又被人拿了…
应向离此时已经相当不高兴了。他沉下脸揪住肖映戟领子往外甩,语气不自觉变冷:“出去!”
油灯幽幽燃着。她乖巧地独自窝在墙角,似是已经睡下了。
想着昨日的情形,肖映戟略微有些担心。借着送药的名,他打算悄悄摸摸来看看情况。
肖映戟花高价从伙房搞来一些冰。
这下左使的脸彻底寒下来了。
左使则一直僵地杵在她后,和块冻死的木桩似的着嘴一言不发。肖映戟看着都替他着急。
只是因为负内力,她的已经不像普通人那般孱弱。反复几次下来肤反被折腾的更光,人却啥事没有。
正啧啧摇看戏,那个女人却直直朝他而来。肖映戟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盯着自己一字一句:“你带我走!从此以后我跟你睡!…我是认真的!”
原本梁曼的计划是生病了半梦半醒地喊他名字,给他使个苦肉计。虽然她已经病得喊不出来话了。但看左使现在这个样子,计划应该也算是成功了吧。
此时的地上正是三伏天的酷暑天气。地虽凉爽许多,但也舒服不到哪去。
打开蒙住的被子,下面盖着的小脸异常苍白。她的脸颊透出不正常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