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林聿转看向她，“你很好。不发生了什么，请不要否认我……我和林槿的感受。”他的眼睛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瞳孔颜色很深，盈盈的很动人，睫又长，像羽护着宝石。

        “有年冬天。我和林槿就是走那条小去看你参加文艺汇演，”林聿没接她的话，自顾自说下去，“你们在表演……摇太阳，应该是摇太阳。你站在最后一排最右边的角落，我要拼命凑到窗玻璃前才能看到你，哈哈，你扎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辫子，像两条龙须一样，脸涂得红红的，快认不出你了。”

        “真是太夸张了，你们知吗？其实我什么都没，只是在黑板写了今天下午听写单词！”

        “有人问我们在看谁看得那么起劲。”说到这里，林聿抿嘴羞涩地笑了一下。

        这个肯定对她很重要，家人的肯定一向对她很重要。尤其是当他们兄妹不像以前小时候那么频繁长久地待在一起时。他关注着她，这让她感觉到他一直在自己边。

        林棉也看向他的眼睛，那眼神的确不是敷衍。

        他们走出阶梯教室，在不远的一个走廊站着，旁边的梧桐树将将好投下一块三角的阴影，林棉将林聿拉进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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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棉想象到他们狼狈的样子，紧蹙的双眉舒展开来。

        “你知这树林后边有条小路可以通到阶梯教室后边那扇窗吗？”

        意料之外的是，凭借着这次累积的演讲经验林棉竟然在下个学期竞选成功了英语课代表。虽然这个课代表整日就是奔波在收作业和发左作业的路途中，丝毫没有什么风光可言。

        “不哦，我要更伟大的事情！”

        “是吗？难怪阶梯教室老有东西被偷。”林棉诧异。

是这样，她习惯会对别人比对自己好一些，比如明明自己是最爱吃甜筒，但取舍下，总会倾向他人。

        “因为还有其他同学也在偷看，我们只好站得高点，于是站在了在一块砖上。不知怎么挤着挤着，我们两个摔了下去，林槿一双鞋踩到了雪水化了的坑，我的整个也了。但我们还是又站起来挤到前面。”

        漂亮的英语老师穿着时髦，作风洋派，喜欢叫她Mia。林棉抱怨，老师总是那么容易被满足，她经常对她说“Mia，你得太好了。”

        “那小子，声音很大，破锣嗓一叫起来连里面的老师都听到了，生气地用手敲窗。我们就赶忙跑开了。”

        撕开甜筒的包装纸，林聿将甜筒递到林棉眼前，无需多言，林棉咬了口上面的脆巧克力。

        林聿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他的沉默令林棉感激，从正式主持被改为替补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虽然老师只说是给新同学锻炼的机会。她争取了很久，甚至写了郑重的自荐信，也无济于事。

        “谢谢你，哥哥。”她重重地点点。

        或许是自己太差劲了。林棉咬了咬冰棒棍。她的发音不够优雅，面表情不够活泼，总之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妈妈听到她得劲决定，怕她是受了什么委屈，问她需要不要自己的帮助。林棉只是不在意地说：“我已经长大了，想要尝试更多事情！”

        接着，他们无声地舐自己手里的甜品，春夏交接之际，一切变得漫长，尤其这样平静的午后，有异样的黏腻感，像指间的白色冰淇淋。他们一起眺望对面场，几个低年级同学正在一排水龙前冲洗拖把，激起的水花四溅，他们兴奋地怪叫起来，漉漉的水痕落在金色阳光的地上。

        后来，林棉还是认真参与完了这次活动准备，然后宣布今后再也不参加此类活动。

        那天，空气里还动着雪后的凛冽。他和林槿分开狂奔，冷风从鼻腔狠狠灌入，的贴着小。一群鸟被惊动，四散飞起。他拼命跑，朝拼命跑，背后摇太阳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咚！咚！他却听见了心敲击的声音。

        更伟大的事情是什么没人知，林棉自己都没想好，她向来善变，躁躁又爱夸大其词。只是她决定不再囿于一方天地时，过去的那些烦恼就不再重要了。她故作成熟地想，长大，或许就是这样有时风雨有时晴。

        “林槿大声说，是妹妹，在看我们妹妹表演。”

        林棉在餐桌上绘声绘色地模仿英语老师夸赞她的表情和动作，惹得爸爸叫她去参加学校戏剧社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