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瞧着呢,我看你敢不敢躲
第二天颜秋英来的时候,王颂芝正准备出门。
昨个晚上玩得太迟,衣服也皱了,秋红本不打算起来,迷蒙着眼看见王颂芝shen上一daodao被自己攥出来的褶痕,还是勉为其难爬起来帮她熨了熨。
一会儿的功夫时间就赶不上了,又着急忙慌给人穿上。送到门口一瞧,富太太打扮的她姐就那样站在眼前,视线透过墨镜默默看着她们。
秋红忙将自己的手从王颂芝的领口上收回,“来了啊。”
她姐嗯了一声。王颂芝与她颔首示意,又冲秋红笑了笑,低声说了句我走了,就让开shenti匆匆出门。
人走后,她姐昂着脑袋进来,墨镜不摘地环视屋内,从桌上的塑料餐盒,到厨房的食用痕迹,一些柴米油盐,瓶瓶罐罐,最后将视线悠悠落回她shen上说:“你们关系还真不错,过上日子了这是。”
秋红关门上前,“你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她伸手去摘她的墨镜,“装模作样,也不撒泡niao照照自己pei不、”
她姐打开她的手低斥:“别碰我!”
秋红莫名其妙一愣,反骨当即发作起来,再次向她伸手。她姐也不是好xing的人,边挡边冲秋红尖声叫骂不要脸,你就是嫉妒我!
秋红看不惯她这副德行,麻雀飞上枝tou了,三番两次跟她这里装蒜,真够恶心人,于是也骂,说你就算裹一shen凤凰羽mao也还是那只麻雀。
大年初一,外tou热热闹闹放着鞭炮,姐妹二人却稀里糊涂地缠打在一起。
秋红使了狠劲儿,手用力一挥,将那副颇为昂贵的墨镜扇落在地。她姐当下却没打回来,而是挡住自己的脸弯腰捡拾。
秋红终于意识到不对,“喂,颜秋英、”
她姐几番躲避,可到底还是让她看见黑色之下的刺眼淤青。
她姐被打了。
她姐从小到大没被打过,她爱装好孩子,倒是顽劣的秋红,在她们老娘那里挨了不少揍。
她姐忿忿dai回墨镜,说她今天是来上课的,问秋红还想不想要钱了。
说着,往沙发上一靠,架起二郎tui,“过几天他要带我出席一个重要的饭局,无论如何,我这几天就要见效。”
秋红适才回神。她明白过来,昨天除夕,土大款大概带着她姐见了家人或朋友,结果开口就被笑话,土大款觉得没面子,于是把气撒在她姐shen上,不然她姐不会大半夜给她打电话,还这么急冲冲过来找她。
秋红想起上回王颂芝说的事,好心提醒:“最近局势不明朗,你钱捞得差不多就撤吧。”
她姐嗤笑,“你还说不是嫉妒我,什么局势不明朗,谁告诉你的?那个小警察?”
她的视线往下落在秋红的脖子上,下作地眯了眯,“为了那么几块钱就把自己给了人家一个女的,到tou来竟然还有闲工夫嫉妒我。”
“是不是觉得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巴结我男人来得划算?颜秋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豁得出去,真够恶心。”
秋红将领口往上扯了扯,“你放尊重点,我和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她姐笑起来,“你该不会想说你们是在谈恋爱吧。”
秋红没办法回答,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她一个疯子解释这些,可那种羞耻感却极为鲜明。
那年tou,女同xing恋这四个字怎么说都显得不够好听。
“谈恋爱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说完,摔门回屋换了件高领mao衣。
她姐意外没再吵闹,接下去的几天,她很是认真地上课,看着甚至有些蔫蔫的。
大年节里,王颂芝她们单位两人一班留岗值班,没几日就轮到王颂芝和小陈,傍晚,秋红得上局里给她送饭,收拾起来正好她姐也要走,便一块儿下楼。
屋檐下,她姐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恍恍惚惚地回tou问她:“诶,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钱弄到了又想要爱了?颜秋英,你别不知足。”
她姐没反驳,还大发慈悲将她送到局门口。
王颂芝不在单位。小陈说她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听说家人住院了,她没跟你说么?”
医院门前栽了一棵ting高大的梧桐,可能水土好吧,颜色比之她们窗前那棵更为鲜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