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指。”
“你都记住了吗?”他问我。
表哥放轻声音模仿表嫂的腔调,和我说:“你先记住三指顺序,这是示指,这是中指,这是环指。”
还好表哥就在边,过来救场来了:“你别吓唬她了,那么多字,我估计她看完就没兴趣了,你只给她讲讲脉象,满足下她好奇心。”
无语,我只好按照他说的。
我点点,想赶紧进入正题:“记住了,中指我也知的,后面那个呢?”
阿蝉在暗递出捧花,我们俩肩并肩,很有礼貌地退后,深藏功与名,旁听在场其他人不怀好意的起哄声。
“别说傻话,”表哥满口拒绝,“没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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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我们没血缘关系,我纯纯近墨者黑!
表哥捧着花,又牵表嫂戒指的手,沉声问:“结婚吧?”
表哥没再往下演,只握着我的手左右摇,喜不自胜:“你帮了我大忙了!”
表嫂明显被这个戒指套懵圈了,盯着银白色的那一小片愣在原地,看看戒指,看看我,又看表哥。
远方钟塔的零点钟响起来,表哥扑通一声跪下去。
他却不按剧本走:“你先把解剖组胚什么的都看看,基础课学熟了再说搭脉,一步一步来。”
我瞧着这十一点五十八了,就凑到表嫂边,按就班循着剧本走,我说,“表嫂,我最近对中医感兴趣,想请教你一下,切脉三指都是怎么作的呀?”
表嫂如我所愿地单伸出无名指来,:“这是环……”
“表嫂,我最近对中医感兴趣,想请教你一下,切脉三指都是怎么作的呀?”
他话还没说完,表哥给他的环指套了个环上去。
我想,在场的人大概都不会忘记切脉三指是哪三个了。
表嫂闻言瞪了表哥一眼,:“什么记,真随他。”
我按照他给的剧本指着无名指演:“这是什么?”
受不了了,好抠门,傅的同门师兄。
我寻思着你进门就说我指甲油不涂示指中指,印象当然深刻了,我说记住了,他不信,非要我演示给他看一遍。
“你……”表嫂还傻在原地。
我不忘初心:“那你就免了我的份吧。”
表嫂看他一眼,倒是没反对,还托起我的手,指给我看:“你看,这是示指,也就是食指,中指你肯定知吧?接着就是环指,也就是无名指了,这就是把脉三指。”
表嫂终于反应过来了,掌心挨着额,偏过脸,好像没眼看,他接过花不住叹气:“求婚是双膝跪地的吗?结!你快起来!”
哎不对!我是演的!我不是近墨者黑!
看他黑脸我真的好爽。
正月十五终于到了,表哥似乎已经把份子钱透支到手,放的烟花好像要把我的广陵城都给烧了,表嫂嫌买的样式俗气,又嫌都是烟还一味,但看得出来,他很开心,呃,狗情侣。
我顺坡下驴,装表哥教我的求知若渴学生脸:“表嫂,这太难了,我记不住,你能再示范一下吗?单独示范,加深我记忆。”
“看好了,”表嫂伸出食指来,“这是示指。”
“哎哟,”我假装疼,说,“表嫂,这太难了,你再给我演示一下吧,哪个指叫哪个名字,我总是记不住。”
余光瞥到手表上的指针,我心想,上就要十二点了,我跨年都没这会子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