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什么?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想问问,你们店里的砂锅,口味不辣的,喝了能比较滋补一点的都有啥啊?”
“嗨,我肚子有点疼。昨天晚上也不知怎么睡得,被子好像没盖好,凉着了;刚才我还去了好几趟洗手间呢……”
电话挂断后,又忍不住拿出了那张折在一起的纸条:“夏见,40岁,孕4周;医疗(检查)项目:无痛人,费用:¥3500(自费/非保险)。”
“我是……给夏雪平喝的。”我抿了抿嘴,“最好是那种喝了之后补血益气的,您这有吗?”
“人永远在清醒之后,才会发现自己是愚蠢的。”
“我这啥都有啊,除了你平时来看到菜单上写的,我这还有一大堆呢:高丽参鸡汤砂锅、当归牛肉砂锅、鲜笋蜗牛砂锅、海猪蹄砂锅……话说你是准备给谁喝的?嘿嘿,是给小姑娘美容养颜的啊,还是给你自己补补的……”
脑子一片混沌之际,我突然想起什么来,然后上打了三个电话。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打通了。
“哥,我说你是榆木脑袋么?你好好想想,你在这段时间里对夏雪平都了什么?要么你想想,你在这段时间里,跟夏雪平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忘了什么啦?”
她刚刚突然被一通电话叫走,那么此刻,她应该正忙着吧?我若是一通电话冒冒失失地打过去了,那么该不会是给她添乱吗?
这句话,是周荻当初在警专的时候,在宿舍楼后那片小树林里,跟我喝着他偷偷拿给我的两罐啤酒的时候,说过的话――尽我对周荻这个人的好感越来越少,但此刻的我不得不承认,他曾经的这句话又说对了。
4周……28天……11月8号、11月7号、11月6号……仔细算下来,那是在夏雪平击毙艾立威之后,我和她在她的单公寓里,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跟她进行了差不多两天一夜的爱,撕破了我们俩之间的那层窗纸、撕掉了各自和相互用“母子关系”四个字包裹在爱之外的伪装,从我强迫她、变成她用酒和内生死果的作用眠自己、她化被动为主动、又到彼此沉浸彼此温柔彼此亲爱,甚至最后我跟她还都有点脱水和低血糖……我俩在旅行的时候,还把那天定我俩之间的纪念日;而那天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带安全套;她在事后,也忘了去吃紧急药物……总之那段时间,直到后来的旅行,我俩都忘了提醒对方是否应该注意一下采用安全措施……啧,当然可能夏雪平是为了满足我的感受,故意忍着不往这上提……――何秋岩,你作孽啊!
“不是……我……我是为了调查案子,需要来见一个大夫;那人没什么空闲时间,所以没办法,又为了保密,我只好挂一个专家号。”
“哟,耿哥,今晚你在啊?刚刚给你们店里打电话没人接呢?”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一脚踩下了油门转了弯。耿哥是我总喜欢去吃麻辣、鸭血粉丝汤的、在市局东边那家菜馆的老板。
“给老弟你炖汤,那还有啥说的?不过老弟,你得多等一会儿!我现在让人上清出来个灶、上给你,但是炖乌鸡这玩意比较麻烦,估计没一个半钟不行!”
“那就麻烦耿哥了!”我叹着气说,“那个……现在就行吗?”
“诶呦我去,老弟,都没来得及啊!刚才忙活不开了都!……这不你们防暴组、总务和制服大队的今天刚维持完CBD那帮闹事儿的吗?全跑我这吃桌来了――怎么?你今晚也加班?等会儿也要过来?”
我也不知自己是否来得及,却依然在条件反作用下猛踩了刹车……而我眼前的交通灯恰巧变红没多久……我也没办法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撞倒了刚刚车前的黑影,我调节着自己不平稳的呼,了额上的冷汗,从怀里拿出手枪拉开了膛又别到腰上,全打着颤摁了“紧急停车”双闪,打开了车门下了车……“不……不好意思……那个……您没事吧?”
“你把我当成什么?我跟你说了我今天累了、没力,我不想,你还不依不饶的?……犯了错误就跑来哄我……你当我是小姑娘?”
“哟,孝敬自己母上大人的啊!那我看看啊……我这正好还有点益母草、还剩两只乌鸡,我给你来一只;剩下的枸杞、冬菇、大枣、芡实都是新鲜的,我再给你加一把鹿茸――别跟哥哥客气,我这儿鹿茸是常有的,这也算我对咱”F市第一女刑警“的心意,怎么样?”
我回想着这些话,看着眼前这张单据,我不禁为我的后知后觉倍觉抱歉,同时脑子里也变得一摊浆糊……我带着满的对自己的怨恨和对夏雪平的万分抱歉上了车,拿出手机调出她的电话号码,但犹豫许久我也没把拨号键摁下。
我真的是对夏雪平犯了罪……而且刚刚我还对她那个样子……对啦,我还因为她一脚给我踹下床去而犯了懵,以至于忘了因为这张单据上面的事情……不,刚刚我真的没看出来,我之前一直也都没发觉、没想起来……哪怕她是为了自尊也好、为了照顾我的感受也好,用来敷衍我的腹痛一整天,以及应该是真的发生了的她险些遭人暗算枪击,我知了这些我都忘了去安她……我……――我的脑子好乱……我还是把她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而之前我还在强行对她求欢――而且还是因为我出于对周荻的吃醋而折磨她、去强行对她求换……天啊,何秋岩,你还是人吗?
然而接连两件事情,深化了我对自己愚蠢的会之后,这种“清醒”,更加地让我昏脑涨,更加地让我手脚冰凉……恍惚间,在我面前突然倒下了一个人!
“喂,小何警官啊?啥事儿啊?”
“那就成!炖好前儿我给你电话。”
――当我终于迟钝异常地明白了了美茵口中的,我对夏雪平的“坏事”究竟是什么之后,我觉得我的一切饱歉意的言语其实都是无力的,我甚至给自己下了审判:从今以后,在夏雪平面前,我再没任何解释、辩驳,以及任何带有自我色彩的权力。
“没事没事,正好我还有事得先去理一下,您不用着急。”
“哥,你可知你对妈妈了什么事情吗?可出大事了你!”
而就算打过去了,我说该说什么呢?
我紧张地走到那人面前,那是一名看起来将近六十的老大爷。刚刚出发之前我因为某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