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咳,”我连忙转望向夏雪平,“那些肉和菜都放哪了?”“邵叔拿的牛跟鸡在冰箱保险层,肉在冷冻层,蔬菜都在阳台。”“哦,蔬菜不能都放阳台,阳台有气,放两天就坏了,我这就从冰箱里拿出来点罐饮料什么的放在外面。”我边说边换鞋,穿上拖鞋后立刻朝着阳台走去。
“……我跟你讲,爷们儿,现在首尔那边的隆技术是真好!啊!‘细胞再生发育’的手感比硅胶填充的手感,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还不影响分汁你知吗?嘿嘿,你可别问我怎么知的……不过我到现在还好奇,当初我把她包养下来干她那阵子,她好像刚拍完,
“呵呵,好吧,但是那菜可都是好菜啊!就那白菜,把菜帮掰下来,洗一洗都可以直接就着豆酱吃,而且秋岩,你可以学学怎么腌酸菜,炖排骨吃可下饭了,你们家美茵要是来我家住,必点酸菜炖排骨,她和琦琦每次都吃的嘴抹的;肉都是今天现杀现宰的牛犊跟羔羊,也不知你们家吃不吃血旺,我就没给你们拿,那刚放的羊血牛血也可新鲜了,涮着麻辣火锅最合适!”不提“现杀现宰”和“放血”这些事情倒还好,一提这个,我全上下的鸡疙瘩便是一层跟着一层。
邵剑英才拿起茶几上的杯子,了水面上的茶叶:“谢谢张太太的好意,但我就不拿了吧,省里的朋友入冬之前也送了不少蔬菜,都搁家里堆着,吃也吃不过来——唉,我老伴走得早,女儿不在家也十几年了,我现在一个人自己过日子,弄太多菜也吃不掉。”傅伊玫目柔情地看了一眼邵剑英,随即也转过看了看韩橙,又看看夏雪平,客气地笑了起来:“谢谢啦,韩姐,我平时也不怎么饭的,就指着局里的食堂活着就够了。”韩橙想了想,又对岳凌音问了句:“要不,你也来点儿?”岳凌音连忙摆了摆手,接着眼睛缓慢地从我和夏雪平到傅邵两位绕了一圈,然后又对韩橙说:“我更不会菜!我靠着点外卖解决三餐都多少年了?别说菜了,就你给我生黄瓜生胡萝卜让我空嘴吃,我连洗都懒得洗。”要是我心境安稳,此刻我肯定要拿着岳凌音的懒惰开一通玩笑,而且如果放到过去、这儿就我和岳凌音两个人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拿黄瓜、胡萝卜跟她开点低级趣味的玩笑;但此刻,多一个字我都不想说。我只想快点让上这阵难受劲儿赶紧捱过去。
而我走进了阳台,看着满地成捆成袋的蔬菜,我眼前又是一黑,赶忙伸手扶住阳台沿着气……刚刚在“庆尚”里面泡澡的时候,整个气氛可以说是显而易见的剑弩张,可是张霁隆和车炫重两个人毕竟从到尾,实质上谁都没放狠话,你来我往几句话就把事情谈妥了,谈到最后聊到关于竞选的事情,车炫重这个没上过几天学的家伙的确也没说过在黑历史上——至少是Y省的黑历史上,学历最高的张霁隆,所以到最后他也自知气短理亏,这个话题最后糊糊也就过去了。从到尾,单把两个人的对话拎出来而不考虑两个人的份和语气,外人看了,怕是还会以为这是一场气氛洽的龙门阵。
与车炫重聊天捧哏的过程中,张霁隆还在时不时地看两眼正对着他的那座电子时钟。当数字一下子到“4:.”的时候,张霁隆便立刻放下了茶杯,拎起后的浴袍和浴巾。
夏雪平回过看了看我,用自己的子挡在众人的视线与我的之间,在我的后背上轻抚了三下之后,又转走到了岳凌音面前。
“我帮你弄弄。”夏雪平也一起跟着我走向阳台。但她没走两步,却被岳凌音叫住了:“对啦雪平,明天你的陪我去趟市立图书馆。”“嗯?去干嘛?”“你过来我跟你说……”岳凌音说完,看了一眼邵剑英,又看了看韩橙。
霁隆可让我拿了不少,他之前在家也告诉我,雪平妹子家里,就俩女的跟秋岩一个大小伙子,三口人吃那么多东西,没一个月怕是也吃不完。都是新鲜的大棚蔬菜,要是不嫌弃,邵先生和傅警官,您二位也拿回去点慢慢吃?如果觉着吃得可口,我让我家霁隆,再派人定期给你们送怎么样?”“对啊,邵叔叔,我就说嘛,你和伊玫拿一点,放着也是放着。”夏雪平也跟着韩橙说,回过后接着目波光地看着我的眼睛。
聊完了正经事,整间洗浴室就成了车炫重的脱口秀主场,一开两片厚嘴中间的闸门,便满嘴都是超音速火车:从自己跟哪个本地军政要员吃饭喝酒,到他带着某个富商议员一起灌醉女明星上床3p,从自己祖宗十几代在朝鲜半岛和东北干过的丰功伟绩,到将来自己准备怎么把太极会的这些生意怎么开遍全亚洲,全都胡侃瞎了一通;坐在他对面的张霁隆也不糊,关于自己的事情一个字没提,而一直在微笑着捧着车炫重说,是不是还用很妙的言辞对车炫重频频称赞,于是车炫重也越有劲,越扯越尽兴。反倒是坐在他俩中间的我,像是一个被裹挟来的观众,本来对于那些事就不感兴趣的我,没五分钟就已经被这位车大帅给侃得满脑子七荤八素的,结果我和张霁隆生生在澡堂里泡了一个多小时。车炫重的话,越往下听我越晕,也越懒得陪笑,所以我只好闷着,嚼着果盘里的那些蜜饯鲜果当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