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聂哲远想起小时候，父亲工作忙，经常值夜班，他会到隔的梁思闻家过生日，那种很稽的生日帽，点上那种一响就停不下来的开花蜡烛。

是梁思闻吃过的那块。

聂哲远从冰箱里拿出包装致的糕盒子，说：“最近太忙了，忘了。”

聂哲远把糕盒提到餐厅，坐下来，切了一块递给梁思闻。

聂哲远说谎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生日，他此刻甚至在控制表情，藏起愿望成真的那点得意，毕竟昨晚，在他生日的第一秒钟，他就许愿要见到梁思闻，而且必须是梁思闻主动来找他。

时，总被认成聂哲远的弟弟。

聂哲远这段时间一直到飞，参加医学研讨和会诊，昨天刚回来就排了三台手术，忙得脚不着地，确实也有段日子没去看望梁思闻的父母了。

抬一看，梁思闻歪着上，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聂哲远机械地吃着糕，满脑子都是梁思闻、梁思闻、梁思闻。

“我爸也是，天天念叨你，想和你下棋，还老嫌弃我棋艺不……”

太近了，这样不行。

“下午就来了……”梁思闻了眼睛。

他把梁思闻抱到卧室，安顿好，然后回到餐厅，继续吃抹茶糕。

“我妈说让你周末来吃饭，她可想你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放下叉子，轻声唤他：“梁思闻。”

……梁思闻。

他“嗯”了一声表示答应，随后忽然陷入了安静，谁也没再说话。聂哲远吃掉糕上的一颗草莓，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那你呢？”

梁思闻像猫一样，满足地了一圈嘴，声音恢复了清亮，“哲远，生日快乐。”

开口才感觉嗓子有些干，他也不顾忌聂哲远有轻微洁癖，直接抓着聂哲远的小臂，凑上去住了杯沿，把剩下的大半杯水都喝完了才松开。

“等等，你不会忘了吧，今天……不对，已经是昨天了，”梁思闻皱了皱鼻子，“昨天是五月十三号，你生日啊……”

终于像完

“你想我吗？”

聂哲远偏看到他，单手撑着灶台，抿了一口水，问：“什么时候来的？”

“我带了我妈卤的牛肉……还有饺子，是你喜欢的素馅，煮一下就能吃，”他刚睡醒，难免有些迟钝，讲话温吞，嗓音腻着，每说一句都要停一下，偏又喜欢絮絮叨叨，“嗯……还有糕，选的是抹茶味的，不怎么甜，你不喜欢也少吃一点，过生日嘛。”

聂哲远打开冰箱，不动声色地错开那只即将抓住他衣角的手，“嗯，知了。”

梁思闻垂着睫，显然已经困极，但他没拒绝，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着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挑起油送进嘴里，抿着咂摸味。

最后一句听着像撒，挠在聂哲远心上，需要花掉他的自制力，可当事人并不自知，还在巴巴地往聂哲远边凑。

还有梁思闻，梁思闻总是很大声地给他唱生日歌，祝他生日快乐，祝他天天开心。

聂哲远看着他，表情渐渐变得柔和，半晌，他伸出手，曲起食指，在梁思闻脸上轻轻刮了一下，又一下，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才收回来，将指腹贴在自己的嘴上，停了一会儿，完成一个不像样的吻。

没有回应，梁思闻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