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闻太了解他了,他骗不了梁思闻。
聂哲远回过神来,箍住他的双臂,不由分说地把人转了个,按在自己上,于是形成了聂哲远抱着梁思闻,梁思闻抱着薯片的姿势。
在他还想着如何逃避,如何拖久一点的时候,梁思闻已经先他一步,好了直面那坎的准备。
聂哲远被逗笑,“我有这么小气吗?”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牵着手,各自消化即将到来的一场暴风雪,却又默契地从紧锁的指中获得勇气和力量。
梁思闻瘪瘪嘴,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一低,嗑在聂哲远肩窝里,呜咽着坦白:“我就是不想……不想让你一个人扛……”
“我要是不说,你肯定一直瞒着我,等瞒不住的那天就不要我了。”
梁思闻翻过面对着他,玩着他的外套拉链,故作轻松地说:“就是不同意呗……我爸让我最近这段时间搬回家住,还说明天再当面跟你好好谈。”
可等不到有效回应的梁思闻却急了,扑腾着坐起来,往聂哲远怀里坐,面对面抱着他的脖子,急切地想得到肯定:“哲远,我是想解决问题,然后好好和你在一起,我……没有错对不对?”
“你看我只收拾了这么少的东西,就是因为我感觉很快就能回来,”他似乎是天生的乐天派,从聂哲远上下来,一手拎起空着一半的背包,另一手抱着薯片,又笑得天真十足:“我这是打入敌人内,等我把我妈策反了,我爸一个妻还不得连连点吗?”
聂哲远“嗯”了一声,将手指插进梁思闻发间,轻轻按,好像在哄他睡觉。
?
梁思闻扔下薯片,把他扑在沙发上,咬了他一口,“你就有,聂哲远小气鬼,连薯片都不给我买!”
晚餐过后,聂哲远把梁思闻送回了家属院。
他没上楼,只是熄了火,陪梁思闻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他收紧手臂,听到塑料包装袋哗啦哗啦响的声音,“薯片别舍不得吃了,吃完我再给你买。”
“如果你爸爸还在,肯定也是一
梁大夫两手交握,眉紧锁,“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哲远,我就先表明态度。我和你阿姨,是不会同意你们俩在一块的,简直是胡闹。”
梁家餐桌上的气氛从未如此凝重过。
也很勇敢。
聂哲远想说不是的,想说很多好听的情话哄他,但所有的话都噎在嗓子眼里,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否认。
聂哲远摸了摸他的脸,“嗯,宝宝很厉害。”
他环抱着梁思闻的腰,将鼻尖埋在T恤后领,“我都听你的,宝宝。”
他生气了,用胳膊肘夹着薯片,上手蹂躏那张帅脸,“聂哲远,那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啊?”
闻的呼平静下来,聂哲远问他:“阿姨怎么说?”
这时,梁思闻抬起,了鼻子,反过来哄聂哲远:“你不要觉得我爸妈很难说话,不争取一下怎么知呢?”
梁思闻回瞥了他一眼,把薯片往怀里藏了藏,“……你才不会。”
完战略署,梁思闻回一看,聂哲远仍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也不给个反应。
聂哲远给两位家长分别倒了茶,和梁思闻端坐在对面。
临走前,梁思闻拉开车门,回过在聂哲远嘴角吻了一下,“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