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十年前他最想掩盖的事实被陆尧一点一点揭开本已蒙尘的遮羞布，皇帝听得发。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口时声音变得沙哑无比：“当年匈敌来袭，朝中内鬼夹击，你爹对敌受伤而死，朕也非常悲痛。但他为国捐躯，是我祁国的忠臣重臣，无论是什么理由，朕和你都不能去怀疑他的决心和牺牲。”

皇帝一愣，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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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尧哼笑了一声，问：“以物易物才是为商之，想要藏宝图，皇上打算拿什么来跟臣换？”

“皇上怎么就不想想，这张藏宝图和二十年前那张是不是同一张？”陆尧扬扬手中的羊纸，不答反问。

好一个为国捐躯的忠臣，陆尧心里冷笑，不愧为一朝天子，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来就来。多少条人命，都不过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真是可笑。

单手往前面一甩，皇帝像面条一样被扔趴在地上。得了自由，他大口呼着空气，剧痛的咙让他咳嗽不止，手脚却下意识连带爬地退了几步，想离眼前这罗刹远点。

他知，眼前这人在那瞬间是真的想杀他。

“想知我为什么知得这么清楚吗？”陆尧低靠近他的耳边，轻声，“因为千听楼，是我的。”

千听楼，是近年来江湖中成立且迅速扩张的有名的情报机构。因为业务铺满整个江湖并从来不送假报，所以价格昂贵甚至一报千金。甚至有人称，千听楼信真，则眼见不为实。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么大一个组织的主人，居然是陆家将军府的主人。

同一张......二十年前......皇帝眉微皱，忽而像是想起什么，不可置信地抬盯着那地图：“它、它是、不可能！那是假的！不可能！”

皇帝眼睛瞪大，已经慌了神，他怎么知......不对，当年的事得隐秘，知晓内情的人也全都死了，陆尧绝不可能查到蛛丝迹。

“它是真是假，谁能清楚得过你祁湛！”陆尧将手中的地图甩在皇帝上，“当年你忌惮陆家实力，怕我爹功高盖主，以寻藏宝图为由将他支出京都。他对国忠诚不二不错，可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你将他边亲信全换，换来的是你削减他的兵权，换来的是你取他命至今尸骨不寻，所有知情人被你打成叛军灭口。这一桩桩一件件，你祁湛都忘了吗？”

皇帝扑了个空，转竖起眉怒：“放肆，陆尧，朕命令你把藏宝图交出来。”

这些年皇帝暗中也没少通过暗卫托他们办事，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别人的眼底下。皇帝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牢笼，内心的恐慌像水一般涨

听到皇帝提起已经逝去的爹娘，陆尧脸色一变，空着的手掐住皇帝的脖子，用力。皇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咙痛得不行，那力之大让他挣扎不开又憋得难受，整张脸瞬间通红，冷汗直冒。

皇帝没想到陆尧能说出这些话，不禁一愣，回过神来：“陆尧！陆家世代为官，对国忠诚不二，而今你想背叛家训吗？你对得起地下的爹娘吗？”

“你不在我面前提他们。”陆尧蹲下，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帝，“他们是怎么死的，皇上不是最清楚了么。”

扑想抓进手里，陆尧拎着地图侧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