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我力气大。”颜末双手抱着木桶,又往上提了提,“小司哥,郭宾鸿家境并不好,他平日里没少受欺负吧。”
“那家境贫寒的呢?”颜末想着这两天搜集的信息,试探:“会不会被欺负?”
这小板,不仅力气大的惊人,胆子竟也很大,小司突然觉得颜末好可靠一男的。
国子监博字号宿舍是给皇族子弟住的地方,修字号是给官僚子弟住的地方,不过他们基本不住这里,这两个宿舍常年都是空的,至于敬字号住的监生,都是从各地选进来的......”
“那肯定会被欺负,没权没势的,在这里可不就得......”小司反应过来,自知失言,连忙停顿下来,敲敲颜末抱着的大木桶:“你问这个干嘛,和你又没关系,不过话说回来,你一直抱着这么大的木桶,不累吗?”
陆鸿飞点点,往旁边看了一眼,“那两人是谁?”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小司明显忌讳这个话题,“人都死了,还死的那么惨......”
“我觉得他可怜的。”颜末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如果他没有被人分尸,成绩那么尖,未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圆形拱门进来三个人。
颜末不清楚小司的心理活动,她一番心思都在前面三个人上。
小司狠狠了一口气,瞪大眼睛看着颜末,脸色都白了一度:“你突然说起......说起他干什么!”
夏皱着眉,沉声:“你们二人过来说话。”
如果让他知颜末其实是个女的,估计就不会这样想了。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明显朝着敬字号宿舍而来,小司连忙扯着颜末走向角落。
小司何曾与这些大人物说过话,吓得肚子都了,情不自禁住颜末的袖子,被颜末带着走了几步,这才反应过来,偷偷看了颜末一眼,见他木桶后的脸一点慌乱都没有,不免有些佩服。
这副造型,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这是颜末穿到大瀚朝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和朝廷官员有所交集,国子监祭酒夏,她认
......
大木桶挡着颜末大半个,只出半个脑袋和半截小,远远看去,活像个木桶人。
宿舍划分都如此阶级分明,才华学问在这里尖又有什么用,没背景还冒出,不就是个活靶子吗。
颜末脸黑了。
听听这未尽之意,颜末懂了:“平民?”
钟诚均顺着陆鸿飞的视线看过去,挑了挑眉,“嚯,好一个小矮子,力气竟然这么大。”
“那可不。”小司左右看了看,凑近颜末,小声提醒:“博字号和修字号那些监生大人们都有专人伺候,用不着我们,所以我们浣衣舍就专门伺候敬字号住的监生,不过你可别小瞧他们,能进国子监的平民,才华学问,哪个不是尖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而且人家虽说是平民,有的可是富甲一方呢,就冲这个,博字号和修字号那些监生大人们,也和这些人玩的不错。”
“这里就是敬字号宿舍。”说话之人是国子监祭酒夏,五十多的年纪,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国子监出了如此耸人听闻的大事,他难辞其咎,“陆大人,钟大人,郭宾鸿的宿舍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