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补充在深海烟囱事件中清空的养腔，米拉克将利维坦抛锚，暂且停留在这片海域。在停留的这段时间，楚悬将利维坦上的各个舱室的布局彻底摸了个遍。

和往常一样，楚悬陷在气泡沙发里睡觉。半梦半醒间，他似乎感受到了一张放大无数倍的脸，这张脸的主人在用一种笑眯眯地看着他。

屏幕上是一张典型的东亚老人的脸，几乎占据了整张屏幕，皱巴巴的全是褶子，带着温和慈祥的微笑，乍看和寻常东方人家的外祖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张脸没有发、胡须，甚至没有眉和睫，显然不是来自一位老年潜水者。

把送进来以后，人海就游走了。

“你会迷路？”壬冷笑：“成天除了睡觉就是在各个腔里钻进钻出。不出意外的话，利维坦的3D立地图都给你弄出来了。”

“你很闲。”

“凭什么是我？”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利维坦上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除了一条鲛人囚犯和一个人类仆以外，没有其他人。”楚悬答得很谦卑。

楚悬抄近游到利维坦的入口，果然看到了一条笑眯眯的已等候多时。不是单独来的，他骑着一只奇怪的坐骑：一只八仙桌大小人海的怪物。

“嗯。”

“我这……不是为了熟悉家里的环境么，哪天小米不在了，我就得孤一人挑起这偌大的家业……小米你别瞪我，我去，我就去还不行吗！”

“照这样下去，我真要变成利维坦的女主人……呸，二把手了。”楚悬的心里嘀嘀咕咕，游在前面给带路。

那张脸的主人游远了些，楚悬愕然地发现，他也是一条人鱼，但是这条人鱼并不是半人半鱼，除了是人的脑袋以外，其他位全是鱼的外型。

原来小米在他上方啊……等等，不对！那盯着他的是谁？

“这是……？”

用鱼鳍敲了敲“摄像”，嘴巴一张一合，好像要表达什么。

说的是日语，楚悬在东大读过几年的书，听得懂。

给他猜中了。楚悬还真扫描出地图了。

。由于寒的交汇，这片海域的渔业资源异常丰富，19世纪以来，因为过度的捕捞，渔业资源几近枯竭。但是“大洪水”事件之后，枯竭的渔业资源渐渐恢复过来。

“小米，我又不是重症监护病房里的韩剧女主角，你没必要一直这样看着我的……要是让读者老爷们觉得你是基佬该多不好啊……”

米拉克似乎看明白了，他对楚悬说：“你去把他接过来。”

“人类？”看到楚悬，笑眯眯的表情定格了。那是一种努力压抑着什么情绪的笑容，不自然：“辛尔格西斯曼大人已经有贵客造访了吗？”

“你不怕我在这个蚂蚁一样的利维坦里迷路？”

事情还得从某个早上说起――

他的余光扫到了一条光溢彩的尾鳍，在他的上。

他的回答是经过斟酌的。老敢孤一人登利维坦之门拜访，说明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底气，或是有足够的资本，能够与人鱼中天生的王者――壬谈判。这种时候，楚悬得为小米撑场面。

楚悬抬了抬眼，翻个打算继续睡。

楚悬垂死病中惊坐起，不料和大屏幕上一张丑陋的脸打了个照面，吓得他从气泡沙发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