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许鹤思索片刻,微笑:“也可。”
这句话的声音稍大,其中震惊之意尤为明显,不远的谢子游耳尖微微抖动,锐地抓住其中几个字眼,狐疑地转过来。
他的珩弟竟有这般本事,以半妖之躯,让堂堂天罡宗六长老雌伏下?!
言罢,他退后半步,袍轻挥,赫然是一个“请”的姿势。
许鹤带些歉意地点点,角微扬,对胡珂浅浅一笑。
少年眸中乍亮。
谢珩忙揽过胡可肩,按着讶然的少年背过去,慌乱改口:“不不不,不是弟媳,不是弟媳……”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朝谢子游的方向瞥了瞥,旋即转过,背对着谢子游,有些刻意地咳嗽两声,压低嗓音:“那个,胡大哥啊,你为什么觉得……是弟夫呢?”
但与方才踏入妖园时不同,他整洁的袍上抹开大片泥渍,白净的鞋袜与长衫下摆亦沾染污尘,整个人像是从刚泥塘里捞出。
“直走,右拐,穿过一片,再左拐……”少年掰着手指,喃喃自语,疑惑,“我没说错啊?”
胡珂愕然。
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着,胡珂感觉自己仿若一片翠叶,悠悠飘于江水之上,抬眼得见天光开阔,碧空万里,白云悠悠。
青年的发髻也散了,竹簪不见踪迹,长发杂乱地披在后,其中几缕□□涸的血迹凝结在一起,顺着肩搭下。
谢珩苦笑。
长袖上破了个,似是被尖锐岩石所割,杂乱的线在风中飘,肆意如野草。
谢珩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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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许鹤。
胡珂有点失望,眸中光芒亦淡。
妖园的栅栏突然被推开,玄铁摩,发出一声尖锐的杂音,顿时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清风徐徐,白衣猎猎,长玉立的青年笑静立,木箱被稳妥地背在肩上,竹笼轻启,其内飘来一丝淡淡的草药香气。
“吱呀!”
胡珂一愣:“啊?不是弟夫,难是弟媳?”
“那还是弟夫了?”
珂沉默片刻,却摇摇。
衣衫脏乱,青年的眼眸却依旧清澈明亮,不染丝毫杂质,如一泓清泉,阳光逐水,微风摇清波。
他坦言:“是我记错了。”
背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哼”。
目光中心那人却淡然自若,施施然推门走出,对谢子游微微躬,施了一礼,随后转向胡珂,温言:“这位友,请问你方才所言的木屋是在何方?”
“不了,”少年强笑,“你跟那谢……弟夫一起去吧,我不打搅你们。”
心中涌起一莫名的冲动,少年忍不住脱口:“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谢珩疼地思索几秒,总觉得芒刺在背,似乎有视线正紧紧盯在他上,等待着他出反应,遂只得放弃治疗,无奈:“算了,弟夫就弟夫吧……”
胡珂忐忑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