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报信的人永远闭嘴。

“看他那副神气样子，还不是一群老鼠都抓不到？”

它不能拆谢子游的台――那不是帮他，反而是害了他。

他仰望着高墙，犹豫许久，纤瘦的手攀在墙沿上，迟迟不肯借力起跃。

无拘无束地笑，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飞过松涛，跃过山花烂漫，在碧蓝长空之下自由自在地欢笑。

001心中倏地闪过一个念。

就连朝堂之上，也有人对其指指点点，在背后窃窃私语。

――它想看谢子游笑起来的模样。

一个微小的念，如一抹极浅淡的烛火，却在001心摇曳升腾，渐渐蔓延出漫天火烧。

但他无法违抗宿主的意愿。

国师数次带兵围剿，却无功而返，这严重损害了国师的威严，众人心中的谢子游渐渐走下神坛，从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仙形象，逐渐沦落为偶得秘方的凡人。

但001看着自己日益膨胀的宿主，总难以抑制地感到失望。

质疑是背叛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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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在谢子游脑海中担忧：“游

……

……

于是，在起义军们发兵攻入京城的前几夜，少年彻夜未眠。

那个人的存在，已经在少年心中种下一颗毒瘤，是他统领起义军的不安定因素，如一枚□□，若不妥善理，不知何时便会引爆。

走起路来，脚下都轻飘飘地，仿佛带着一阵风。

少年有些踯躅。

谢子游疑惑地朝发声瞥了一眼，只捕捉到一抹飞速黯淡的光，似是萤火虫敛翅，将自己隐藏在暗色枝叶下。

一丝微风过，再随意加点养料，便能飞快蹿成参天大树。

他不能将此事告知其他人，连最可靠的心腹也不敢用，只独自在居所布下天罗地网，陷阱密密麻麻，箭矢上涂满剧毒，草木遮蔽之下，幽蓝针尖于夜色中散发阴森寒光。

001看得心中发寒。

001轻轻落在窗台上，望着窗外夜色迷蒙，群星绚烂，脑海中不断浮现一抹纤瘦的影子，肤色如玉，五官清隽，灵动的眼眸中光横溢，恍带春色。

那双眼睛，不应该满怀忧愁。

与此同时，在001的宿主眼中，那个深夜报信的人……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谢子游再一次试图翻入院落时，耳边飘来一声极细微的喊声。

001不知该说些什么。

朝廷内开始有人暗中扶持起义军，为他们提供粮草和兵。有了良的武装备，起义军一日日强大起来，逐渐有了威胁国师与老皇帝统治的资本。

如同一小刺，不经意间扎进心底，伤口无法愈合，于是日复一日地撕裂，血，虽并非锥心刺骨的伤痛，却依旧让人难受。

――谢子游，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不适合反派。

夜色如墨，冷风料峭，风中飘着铁特有的寒意。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