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联系建立的瞬间，金棣毫无感情的无机质嗓音从音箱传出，在狭窄幽暗的控制室中来回传。

“是的，我承认。”他语气平静，“为了获取更加可靠的一手数据，在日常实验中，主神研究所会招募志愿者进行半成品副本实验。”

游戏内阴着天，淅淅沥沥的小雨如飘扬的灰絮，渐渐打青年鬓角和一丝不苟的西装衬衣。他注视着面前庞大的人群，瞳孔中淌着鎏金般泛着金属光泽的光。

陆泽敲击键盘的手陡然停顿，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但还是太慢。

如同山崩地裂，控制室的地面

他扭瞪向陆泽，眼神暗得吓人：“你就这么教他？”

“我不懂。”

伴随着人群恐惧的嚎叫和慌乱躲避，竖瞳慢慢闭合。

陆泽眼疯狂动：“我没有！”

厚重的眼帘悄然合拢，一切金光被收敛其中。直到最后，它变为一颗圆的金色球，缓缓向天空攀升――

“如果只是牺牲小众，便可拯救其余人，为什么你们会对这样高效的方法有这么多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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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纪晨：“……那你所谓的死亡率？”

金棣面无表情，站立不动。

陆泽察言观色，迅速埋工作。他拽过键盘，十指飞速舞动，屏幕上幽光闪烁，字符奇异的代码飞速闪现又消失，一段段程序在屏幕上飞速复原，金线如细针来回穿梭，将零碎的程序串联成型。

随着金棣话音落地，大片金光从他周飘逸而出，蝴蝶般盈盈绕绕，在他周盘旋几圈，又突然飘散，朝无尽虚空四散飞去。

纪晨同样面色铁青。这会儿不用问陆泽了，所有人都能一清二楚地看到，游戏内高台上，金棣的影在……消失。

他十指紧攥成拳，指节咯吱作响。

“我们从来不给志愿者没把握的实验！那什么……纪队长，你当时进的副本，包括我在内至少十人进过，全都平安无事，才敢把你送进去！”

陆泽咬牙：“骗你的。这不是怕你不好好干活么。”

刹那间，仿佛沸水倒入油锅，人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腾起来，浪般朝着高台涌动，无数人尖叫，谩骂，激烈的情绪隔着屏幕，依旧让人心悸。

屏幕前，看他站在高台上，前方是气势汹汹乌压压一大片攒动的脑袋。

它由人形变换为浑圆硕大的金色竖瞳，瞳孔中溢散出熠熠金光。

“我决定再最后一个实验。”

研究所内突然一阵轰鸣！

纪晨：“……”

骤然炸裂！

“如果这是你们定义的‘人实验’。”

短暂的平静。

躁动声再起，保镖们显然有些力不支，也不知是有心无心，少量民众渐渐靠近高台，踮脚蹿着朝台上吐口水。

屏幕上，金棣面对万民指责，缓慢地眨眨眼睛。

浊落在他藏蓝色西装脚，晕开一片难看的深色。

盛大的烟花于蔚蓝的天幕下绽放，金丝淅沥如雨，飒沓如星，散落进三山五岳、街坊四邻，落在每一片厚重的泥土里，悄然渗进深。

“……人类。”他缓慢开口，“我搞不懂你们。也许我不是一个合适的理者。”

纪晨一拳狠狠捶在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