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去没准来得及见最后一面。”林间骤然面色极寒,毫无感情地抬注视着我,目光里是残酷的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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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能很多菜。”我自己都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这么一句。林间显然也不可能想到,诧异地转过脸来惊讶地望着我,却安静地点了下:“好。”
他瘦了好多。
整洁雪白的短袖松垮的贴在他上,好像那就只是件外衣,里面空无一物。顺着衣领能看到他格外突出的锁骨,很漂亮,却瘦得匪夷所思,连他轻轻搭在书上的手指都苍白而骨节分明。林间交叠两坐着,长的褶皱都像是经过心的设计。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一次觉得疼得要炸裂了。
后传来人离开转椅时转椅的转动声,一张抄了号码的卡片递到我面前。
我被惊得差点起来:“什么?你是说亲的还是继的?”
然后我才发现我们的默契已经到了不用说很多累赘的话就能沟通的地步了,他知我说那句话的意图是看到他瘦了很多想保证他的三餐,所以直接答应了下来。
“但我还是想问,怎么会……?”我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林间也将转椅转过来面向我。他现在只有一张脸还像之前那样,几乎没什么大的变化,整个人却真的是瘦骨嶙峋。
我深一口气转过,看到林间悲悯的面容。
“向宿借了钥匙而已。”林间还就打算只回答这一个问题,看我表情抑郁又漫不经心地补充,“还有是来通知你,你的爷爷快要去世了,居然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林间你这个贱人。”我几乎瞬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瞪着他风平浪静的脸目眦裂。
我顾不上再理林间,从床拿起手机一边穿鞋一边拨电话,一串那边亲戚之前打电话扰我去找林间撤诉时候留存的手机号居然没有一个能接通!
林间的表情有点怪异:“说起来你这人还真不比我不绝情啊,家里的事情真的什么都不关心吗?继爷爷啊,那个唯一一个在你家人都要把你扔掉的时候护着你的人。”
我终于感受到了林间得知我是凶手帮凶的独子时的恨意与悲伤。那个人曾带给自己巨大的美好与澄澈,却在那个时候这么的想把他焚烧成灰烬。
我还是不能发一言,看着他被阳光逆光勾勒得的鼻梁失神。
“这么明显吗?”他苦恼地摸摸鼻子,“可能是最近几个月太忙了。”
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是形销骨立,但显然他的神状态很不错,还不至于是憔悴得。
笑了一下。
“喂,我是林渐。……对,他是我爷爷。我在赶来的路上,想了解下他现在的情况。……什么!”我颤抖着居高临下注视着林间,医生在听到我名字的时候就知了我要找谁,说明林间肯定早已打点过医生说这时候这个人会来电话。林间把一切都算得非常确,只是我的错,我睡过,晚了整整一个半
我被他这种奇幻的反应弄得失措。他为什么要答应说好,我好像并没有表示什么。
“噢……还有你怎么进来的?”我向来知他神通广大出现在哪里都不足为奇,我更关注的其实是这个问题背后的疑问:他为什么会来找我?他那起诉讼都忙完了吗?或者……该死的人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