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听到熟悉的声音往大门看去,正看到谢虞满面阴沉站在那里。
而后的日子,谢虞便如突然间成长一般,抗起了这个家。谢老突遭大难,便开始不大好,整日卧床不起,上吐下泻。谢傲妻李氏带着一岁的儿子不知所踪,一起不见的还有大量银票财帛和李氏从娘家陪嫁时带过来的仆人。这仆人念过几年书,后来因为勤勉能干,放到了铺子里账。
“你们在什么?”
倒是言洛有时会过来喝杯茶,和常久说说话。
倒了盆凉水一般,忽然凉透了。
少年原先矮小的骨抽了条变得修长,脸颊瘦了尖了,唯有眉眼间还有一丝少年人青涩的影子。总之,常久确实长大了。
谢虞遣散大分仆,只留下少些亲近的老,清点剩下的钱银,七七八八还一些债务,加上家中的土地,虽缩水了大分,也不至落到穷困的地步。但毕竟不是曾经的于川谢家了。谢虞带着老父老母和一干仆另置了一套两进两出的宅子,当然这其间也受了言家的许多照顾。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即是如此。
他的兄长有能力爱面,这是他最后的面。
言洛抓住常久的手腕,把他拉到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乐安明年春闱赶考,你可知?”
常久乍一听,只觉心尖上敲响了一声锣,一下就定住了他。常久挤出一点笑:“是吗……”
常久只听他满口胡言,越说越不像话,心里骂他一声氓德行,:“那你是去赶考还是看大姑娘呀!”
李家听闻此事,登门谢罪,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脸面无光。谢虞冷静地料理了谢傲的后事,虽然宅子没了钱财没了连临街的店铺也一并烧成了灰,谢虞还是风风光光地给谢傲办了丧事。
言洛啧啧了几声,摇摇:“常小久,这你就不懂了吧!京都女子与江南女子那是各有千秋。用花来比喻,江南女子清似采莲,京都女子华如牡丹,风韵各殊。”
“我第一次见你,你还才长到我口那么高,一转眼倒似个小大人一般。”
?s i mi sh u w u .com
常久一阵闷,想说公子才不会丢下自己,又想说自己并不想离开也,只是口愚笨,半天也蹦不出一个字来。
“小久,过来。”谢虞唤常久,常久依声
“公子。”常久一下子甩开言洛的手,言洛呵呵笑了几声,向两人挥挥手逃遁了出门。
“自然,乐安十七岁就考中了举人,才学上本就是一等一,如今家里便要靠他一个人,自然要挣个功名出来。我猜这次谢虞多半不会带上小九你,小九跟着乐安也这么多年,如果……”言洛一顿,“不如就放自己离开。”
常久睨他一眼,也不声。
噔……
“呵呵,赶考赏花两不误,天下数我最风!”言洛不要脸夸口,常久嗤之以鼻,拿过手里的桃就势敲他的脑袋,言洛子一侧躲过去,桃骨碌碌进了草丛间。
“真的吗?”常久不信他,他去过如水的江南,见识过江南水一般柔媚或者清纯的美人,“有江南的美吗?”
“明年春闱我可去赶考了,听说京城的美人可多了。”
常久不和谢家人住在一起,几年前就另安排了住,但这些天谢虞忙于各种琐事,不常来这边,常久其实已经几日不曾见过谢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