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月:“这,不太好意思吧……”
待在疗养院里的两天,雪一直在下。
爱月惊讶:“大雪封山,他有办法出去吗?”
没一会儿,青子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小月,今天怎么没听到你的铃铛?”
“啊……”南田挠了挠,“忘了说,有直升机过来接他,就停院子外面的场呢。”
从东京到青森这个偏僻的疗养院,是远了点,院方提出给她报销车费,她也拒绝了。
爱月凑近了些,裹住青子满是皱纹的双手:“青子,我快要考试了,考试不好的话,我会被骂哦,所以这次只能待两天,考完试有空了我再来看你,好不好?”
林爱月坐下来为她扶了扶被子:“青子,最近天气很冷,一定要注意保哦。”
“这个……”爱月努力地想了想日文发音,“中国除了汉族,还有很多的少数民族,我外婆就是少数民族的人,至于是什么族,我也不知用日语该怎么念。”
后来,院方得知爱月在东京念书,便提出不情之请,希望她有空的时候,能再来看看青子。而给一个神失常的老人带来快乐这种事,爱月当然不会拒绝。
青子着急了:“啊?考试不好小月会被骂呀,那小月快回去好好考试吧!”
青子抱着猫咪在被炉里咯咯笑:“雪太大啦,小月要多陪我两天啦。”
青子乐津津地点了点。不她能不能听懂,她总是喜欢这样听爱月说话。
“这是我外婆给我妈妈,我妈妈又给我的。”
除了爱月。
“快收拾东西,
“小月也是,大阪那里,冷不冷?”
“这么说来,这还是小月的传家宝了?”
朋友当着青子的面叫过爱月的名字,大家自然都认为,青子喊的是她。
青子一听,眼睛都亮了:“直升机?真厉害呀,我还没有见过直升机呢。”
“小月这次来陪我多久呀?”
“噢,是东京啊,那是首都吧,真好啊。”
……
上午爱月就收拾好了行李――那只她来时背的双肩包,辗转几趟电车到东京需要五六个小时,而电视新闻从昨天开始就不停地在播报延误晚点的新干线(高铁)车次。
脱了鞋进门,青子正缩在被炉里看电视,一见到爱月,笑意就堆满了她的眼角:“我的小月呀……”
突然有人来敲门,爱月把门打开,是应孚海的护医生南田:“爱月,应爷爷的孙子今天也要离开这里,也是去东京,应爷爷让我过来叫你跟他一起走。”
便是这两声嘶哑的呼唤。
应绍华一直没有离开,爷孙相聚,爱月也没再前去打扰。
“民族?”
爱月倚着窗口,眉心微蹙。
爱月从绒袜子里扯出一只铃铛晃了晃:“天气太冷,我到袜子里了,铃铛是绝对不会离开小月的。”
青子的记忆断断续续,从来记不住爱月究竟是在哪里读书,就像今天围在被炉旁一起聊天的人,到了明天她也会完全忘记。
这漫天大雪,连走出山林都成了困难。
“也没有啦,就是外婆民族的饰物而已。”
“绝对不会吗?为什么呢?”
“青子,小月是在东京读书,不是在大阪,东京没有这里那么冷的。”
她说完了,还在努力地想,“瑶族”用日语到底该怎么说。